车子刚停靠路边,万崇便打开门迈下一只脚,修长笔直的腿,欣长的身影站在一辆黑色宾利飞驰旁,他骨相格外优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整个人透着股冷傲不易近人的气息,往车旁一站十分吸引目光,却又让人心生畏惧不敢靠近。 他面无表情径直朝咖啡店走去,心跳在一步步的靠近中加速,无数的回忆涌上脑海,翻江倒海似的朝着他席卷。 八年的空白,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填满。 他立刻抬手推开咖啡店的门,目光将店内所有角落扫了个遍。 只可惜,姜西瑶已经不在店里。 一瞬间的落空,万崇不自觉地咬紧上下颚,眼睫一耷拉,眼神中藏着的那一点火苗忽地冷却下来,表情便突然间阴鸷非常。 他转身重回车内,拨通秘书电话,“查清楚前几天市里哪个医院举办了医学交流活动,再查一下院方邀请人员安排的住址。” “好的。”他的下属在他手下经过锤炼,向来都和他一样不多废话,迅速答应后执行任务。 听到下属一如往常那样冷静严肃的回答,万崇的声音沉稳而冷漠,是一种欲盖弥彰的从容不迫,一反常态地加了一句,“尽快。” 张秘书显然愣了一下,这一次答得更郑重,语调都重了,“好的,明白。” 两小时后,已至傍晚,天边晚霞渲染天空,太阳渐渐下落,接到张秘书电话,得到姜西瑶的地址,万崇的车很快停到了姜西瑶所住的酒店门口,车窗外的暖灯光芒将他深邃五官勾勒得更为有型。 他一抬眼,目色冷暗,眼下阴霾一片。 长达两个小时的等待,竟然比这八年还要难熬,希望落空一次已经让他心如刀绞,如同八年前那天一样漫天的绝望再一次清晰起来,让他根本无法承受。 他知道自己平静的外表下是狰狞的恶鬼,他在用最大的毅力压制自己,右手已在不受控地轻微颤抖,他捏住了手腕,已握到感受到痛楚。 眼前的一切渐渐扭曲,他咬紧牙关才不至于让自己太过失态,他知道,自己又犯病了,灰暗的心境持续了整整八年,长达八年的抑郁太难治愈,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力量就是等她回来。 可是她回来,却这样匆匆要走,不要他,甚至都不愿意来见他一面,和当年一样。 但他怎么还是这样可悲,他还是可悲到非常非常想她,想见她,甚至预感到自己见到她以后会放下一切自尊求她别丢下他。 他眼神灰败,嘴角扯出一抹笑,是强烈的自嘲。 自己真是可悲又可笑,他这八年就像一条被主人遗弃的流浪狗,一旦听到她的消息,还是会情不自禁拼了命地朝她摇尾乞怜。 他努力地调整自己的状态,想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却发现是徒劳。 下一秒,他的视线里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他几乎一眼就认出从酒店走出来的人是姜西瑶。 她模样还是和八年前一样,看起来并没有太大改变,一样地清冷出尘,一样地漂亮如高岭之花,一样地远远看上去就不可亵渎。 她没有看到他,从酒店另一边走过去。 万崇的目光却始终锁定在她身上,一路跟过去,和八年前一样情不自禁。 然后他看到她上了一辆出租车,驾驶位的李叔一直在后视镜里观察万崇的状态,可是直到姜西瑶坐上的出租车开走,他还是没有任何一句话出口,李叔忍不住开口,“万总,跟吗?” 车后座缓慢传来一声低沉隐忍的应答,“嗯。”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