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清的态度反而比杜止更冷静。 听见他说是“忘了戴套”,她似乎反而松懈了一点儿,语调有些懒洋洋的:“没关系,我生理期应该快到了。” “那个不准的。”还要杜止反过来劝告她,“我给你买个事后的药,好不好?乖,我知道紧急避孕药对身体不好,但是万一真的中了,那样对你身体更不好。是不是?” 他蹲在她身前,态度上就矮着,语气也是诚恳又卑微。 从小到大,大人们总骂他浑,说他吊儿郎当,不学无术,其实他只是懒得活在别人的评价里。事实上,真正该他承担的责任,他从来没有逃避过。就除了现在这件事,错误是他一手造成的,承担后果的却只能是陈思轻,这让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比他自己挨打挨骂还要不安难熬。 但陈思轻的态度,真的过于随便了,她摆摆手,已经开始调节着水温。 “而且我这么瘦,不孕不育还差不多,不会有的。” 见杜止张了张嘴,似乎还要劝她,终于两道细眉不悦地蹙到一起:“你就这么怕我怀孕?要是真有了,我自己去打掉,行不行?” 她不高兴的时候,也很懂得怎么说话最难听。 偏偏她语气又很平静,不是说反话的态度,只是冷漠地想结束他的唠叨。 杜止就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他只好沉默地拿起花洒,一言不发地帮陈思轻冲水。这回陈思轻很配合,连他重新打了泡沫往她身上抹的时候也没扭捏着躲避,只是懒洋洋半撑着瓷砖墙壁,任他上下其手。 因为这个插曲,两人变得格外沉默。 从酒店里出来去开车的时候,后排座椅上已经放好了两大袋零食,陈思轻看见了,眉梢挑挑,却也没开口询问。不管是叫了同城还是找了朋友,反正他这么安排,对她而言挺方便的,也不会因为偷偷开房耽搁太久,引起怀疑,所以她就懒得管。 而且她现在真挺疲惫的,做爱和高潮比她预料中要累得多,她只想回家好好睡上一觉。 “来挑瓶喜欢的酸奶?” 陈思轻正靠在车窗上发呆,听见杜止的声音才回过头来,发现车子已经停到小区旁边的便利店门口。她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出门之前,她好像说过让他请她喝酸奶。 于是乖乖拉开车门,跟了进去。 杜止家小区门口的便利店,店员自然认识他。趁他在柜台买烟的功夫随口八卦:“领女朋友回家呀?” 杜止顺着他的视线回过头,便见纤细的少女正半蹲在冷柜旁边,仔细挑选着酸奶的果味。 也不知道她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