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在想,我应该重生得早一点,到高中,初中,或者小学,甚至再早点,刚学会走路那会儿也行。 如果我能早点见到宋先生,我一定会在见他第一面时,就狠狠地抱住他,威胁他以后绝对不可以说不喜欢我,他必须永远喜欢我。 到时候我也会告诉他,我特别特别特别爱他,除了他,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男人。 这是上辈子我没来得及说的,但是这辈子我已经亲口告诉了他。 萧玛对我说故事般的坦白嗤之以鼻:“你这个故事挺不错,不如就用这个做大纲写你的新小说吧。” 我叹气:“你看,我都说了,实话你就是不信。” “行,实话,那你说说钱非远上辈子是怎么害死你的?” 我是如何死在钱非远手里的? 我出了会儿神,萧玛的声音再次传来:“想好怎么编了么?我要不要先去拿点瓜子嗑会儿?” 不知者无罪,哼。 我坐起身,面不改色:“不用,我想好了。是这样的,上辈子钱非远特别嫉妒我家宋先生,你知道的,宋先生天之骄子,长得帅又有钱,脾气还好……” “呵呵,当年全市高中的学生谁不知道你老公笑得有多灿烂,手就有多黑?也就你个傻缺觉得你老公脾气好。” “你放屁,是当年追在宋临灯屁股后面跑的人少了,还是他收到的情书堆不成珠穆朗玛峰?” 萧玛迟疑:“我总觉得你是想骗我进来吃狗粮,等我吃饱了就把我宰了,少说废话,我现在只想听你的故事还能怎么编。” 我停了片刻,笑了:“宋先生快回来了,我要起床啦,不给你编过程了,直接剧透到大结局吧。” 我说:“我是被烧死的。” 我以为钱非远高中时真的只是个软弱的小白兔,到死才听见他压在心底许多年的真心话。 “我确实不喜欢你,和你表白也只是因为我想打击宋临灯而已。”钱非远堵在门口,火苗舔舐至裤脚,他只是冲我笑,火光之中透出癫狂,“他高高在上,这世上好像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但偏偏他对你与众不同,只要我得到了你,他就会永远求而不得,他也应该尝尝努力一辈子也望尘莫及的滋味,你说对不对? “凭什么我处处都要和他比?凭什么我处处不如他? “楚陈陈,我想了很多年,要怎么样才能彻底击垮宋临灯,今天我终于想通了。 “你死了,他只会感觉到失去你的痛苦,但只要我们死在一起,以后他想起你,就忘不掉你是死在谁的怀里。 “有趣吗?我觉得可有趣了,我们很快会烧成灰,或许到时候会有人把我们的尸体搬出去,你猜宋临灯看见的是怎样的画面? “两具紧紧抱在一起的尸体,骨血相融,掉下来的灰都不知道是谁的,多么美丽的画面,你说他忘得掉吗?” 别说他忘不忘得掉,我他妈是到死都忘不掉的。 …… 萧玛那头忽然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她才惊疑不定地提高声音:“楚陈陈!你是不是哭了?你哭什么?” 我吸吸鼻子,瓮声瓮气地回答:“我被自己的故事感动到了,呜呜呜我上辈子可太惨了,到最后骨灰都扒拉不出来……” 萧玛:“……你他妈。” 萧玛骂骂咧咧地掐断了通话。 我抹抹眼泪,攥着手机在被窝里躺了几分钟,感觉脑子没那么糊涂时才抽抽噎噎地从被窝爬出来。 宋先生快要回来了,我得去影房找个悲情电影看会儿,省得他到时候看见我通红的眼睛刨根追底。 宋先生什么都见得,就是见不得我哭。 手刚握上门把,外面就有人推开了门。 宋先生西装革履地站在门外,低眸对上我红彤彤的眼睛,默了默,手指抚上我眼尾:“睡醒发现我不在就哭了?” 叹息:“你这么粘我,我真是苦恼。” 我:“???” 到底谁更粘谁?上次千算万算也要把我骗去公司玩play的是哪个王八蛋? 宋先生笑了,展开手臂,语调带着点儿懒散的娇气:“楚小陈,过来抱抱。” 其实门刚打开那一瞬,我第一反应是他有没有听见我和萧玛的通话,但他开口就是一句戏谑反而让我放下了心,这会儿更是把心送回了原位待命。 果然还是我家那个有点不要脸的俏哥儿宋临灯。 我矜持地哼了声:“抱抱就……抱抱。” 高高翘起的嘴角却立刻出卖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