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慢慢推算起,但是陈静不是一个擅长盘算的人。 申春听不到她的回应哼出一口气,大口大口喝完红茶,眉间有烦闷。 她还是想提醒申春,「……你有许抒。」 申春没有搭理她,眉毛弹跳了下,瞇起眼不晓得在想些什么。陈静见他这副模样,不安挪动下臀部,无意间与申春拉开一些细微的距离。 「就快要没有了。」申春放下空杯子,泛满茶叶香气的嘴贴在她的嘴边。 陈静没有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因为申春看起来不太想解释,可是他的脸上少了苦闷,吻着她的动作也不似以往暴烈,只剩温柔。 申春说等陈静打完稿子才要看电影,问起为什么,他只骂她「没情调」。窝在她的小沙发里,长腿悬空,申春将她的作品高举半空漫不经心的翻阅。他从没说要看过书,陈静因此显得浮躁,在意起申春的感想来。 萤幕上依旧只有零星几个字。 陈静感到少年鼻息凑近了些,她的背后开始发烫。颈项突然出现持续不断的钝痛感,接着是潮湿灼热的柔软匆匆滑过,陈静恍然大悟那是申春的齿与舌。再度滑过时,那点热切的温度瞬间大火似的蔓烧,令她浑身发热。 申春从后头搂住她,脸庞依偎在她颈旁蹭着,颇有温存意味。 「不是说要……等我打完?」 「喔,对。」申春嘴里这样说,又吸吮了下她的耳垂才甘愿回到沙发上,「那你继续。」 陈静哭笑不得,埋怨望向偷腥的猫似笑着的申春,叹口气,十指敲动起键盘。在那之后申春的确只是安静的翻书,不知不觉陈静也没了心猿意马,将文章寄出去给等候多时的编辑后,回过头发现申春已在沙发上屈身而睡,脸埋在臂弯,只露出半点脸庞。 陈静吻上他的眉眼,拎起被申春扔在一旁的帆布包。她低头看大敞的包里有些什么,发现除了钥匙和钱包外,清一色都是电影,数量可以让他们从黄昏看到清晨。 申春是认真想与她消磨掉一天。 陈静从房间替他取来薄毛毯盖上,他没有醒来。她轻手轻脚靠上一半身子,申春的呼吸穿不透毯子与臂间,闷闷的由缝隙间逸出,带着点沙沙的声音,像是老旧的收音机一样,使人心安。陈静想起母亲后来打电话问她与张唯是否有眉目,这让她心里疲惫不堪,那几天衍生的一点温情缓缓冷却。 陈静闭上眼睛,听着申春的吐息,不知不觉呼吸的频率便与他同步。 她的未来没有什么规划,也不擅长去实践什么,因为母亲老是会擅作主张试图主宰她的人生。循规蹈矩惯了,陈静连带丧失争取的能力,自然也没想过自己可以拥有什么。 但成了申春的家教,日以继夜累积的渴望使她百思不解,后来她明白自己想受申春青睞想得不得了。 爱上申春这大概是她活了二十几年来,最为脱序的一件事。 而她不后悔。 陈静靠在申春身上就这么睡了,还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是隻牛,正被几个人推搡上货车。她的步履缓慢,却不曾想要一头撞开这几个人逃脱,她知道卖了她的人是申春。也许她这么一走就要入了别人的胃里,申春却从头到尾都沉默不语,交叉手臂静静目送她离去。 货车开动时,她只是伏首向他道别。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