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再也不能像祸害母亲一般祸害别人了。 他恨镇国公主,无非是恨她不肯重用自己,甚至用舞男羞辱自己罢了。 可镇国公主表现得非常清楚,在这座府衙里,他只有跳舞,才能获得她一点视线,也只有讨得她欢心,才能有好日子过。 “……最起码,我跳舞的确比那些舞男强多了。”乔莲安慰自己,“只要肚子饿,就去献一段舞,日子还是能过的。” 然而这一次,他的希望落了空。 看着公主出来,他急急忙忙冲上前,被九霄扣住肩膀险些扭断都不顾。 “公主!我排了新的采莲舞,公主要看吗?” 朱暄大步朝外走,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他。 九霄一手按住他,丢给身后侍卫,“脑子都长屁股上了吗?连拦人都不会!” 侍卫们再叁保证,以后绝不会放无关人等接近公主的院子,九霄这才跑了几步追上朱暄。 “公主,秋荷要见公主。” 朱暄有些意外:“我记得秋荷去了火(枪)营,应该归严师父管,怎么会来找我?” 秋荷是朱暄最早的两百亲卫小队里的一个姑娘,长了一张胡汉混血脸,满头羊毛卷,性子沉稳缄默话少,本事却不赖,射箭长年拿第一。 当年朱暄在梁州城墙之上,就是秋荷隔着百米,稳稳一箭射到她的手心里,既鼓舞了梁州士气,又没伤到她。 九霄同样不解:“她背着人悄悄找来的,说只肯同公主说。” 朱暄此时正要去洞庭湖边检阅。 乔家一破灭,幽州的本地商人蠢蠢欲动,没了水匪在洞庭湖上开着小船神出鬼没,拦截收取过路银,商船赚得盆满钵满。 于是曹舟又给自己找到了新鲜事做——把舰队停在湖中央,以衙门的身份收取商队税。 那一艘主舰足有百丈长,甲板上一圈黑洞洞的炮口,阵仗一出,谁还敢偷漏税银? 朱暄想了想,道:“让秋荷到湖边等我。” 九霄却挠头:“我说过了,秋荷……硬要去杖夫堂等公主。” 朱暄“哼”了一声,“这丫头肯定做了坏事,这是想领揍呢。” 九霄笑:“且看她卖乖吧,公主一向疼惜这些姑娘,特意送去了火(枪)营,哪儿舍得真打她?” 朱暄也笑了,九霄和她一起长大,最了解她。 许多事即使她不说,只要做出来,九霄都能明白她真正的意图。 ——然而她们两个都没料到,秋荷竟然真的犯了会挨打的罪。 而且是一顿死打。 朱暄检阅完舰队,径直去了杖夫堂,秋荷跪在堂中央,身形修长,见她进来先砰砰磕了几个头。 “才多久没见,竟然长这么高了……”朱暄心中腹诽。 买这群丫头的时候,都只有七八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些年大鱼大肉地供养起来,个个蹿得快,然而秋荷绝对是其中最高的——只怕比莫文鸢还要高上一点。 再看脸,又是吓了朱暄一跳。 以前就知道秋荷生得标致,然而如今长开了,更是不凡。 胡人血统让她肤色天生白皙,怎么都晒不黑,双眸漆黑点墨,鼻头挺翘,好看得朱暄忍不住想上手摸。 秋荷被摸了一把,脸颊涨得通红,又是砰砰磕了两个头。 “公主,我不能在火(枪)营待下去了!” 朱暄顿了一下,严肃起来。“你知道严师父想让你做火(枪)营的营长?” 秋荷点头,声音低沉,“我知道。” 朱暄拧眉:“给我一个理由。” 这一刻,朱暄脑海里闪过许多可能。 秋荷因为胡人血统在营中被排挤了?不可能,姑娘们都是一起从七八岁长到大的,哪怕再看不顺眼,吵架打一顿都常见,不至于排挤。 脸蛋漂亮遭人觊觎了?也不可能,营里都是女孩儿,唯有一个严随是男人,而严随……朱暄想起严师父那半张鬼面,怎么都不信他会做这种事。 朱暄心如电转,没料到秋荷突然开始解自己的衣裳,九霄第一个跳起来,“你做什么!” 杖夫堂乃是衙门特意开设给百姓的,长年大门敞开,秋荷在堂里脱衣裳,跟在大街上脱毫无区别。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