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不知道,他第一年考上了北大,读了两个月就说要复读重考,第二年又去了南开,结果几个月后又不读了,说学校里没啥意思,现在也不知道在做啥,就是在家里混着。” “我看是他发现自己没办法装逼了吧?” “你别说出来啊哈哈哈……” 我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可乐。 餐厅里的音响被人打开,开始播放一些超热气氛的音乐,但听起来音质不是很好,隐约有一些像电流一样的杂音,听起来很是催眠。 “……咦。”消失半天的黑猫忽然从角落里冒出来,轻盈地跳到了我的膝盖上,看着远处已经落座的诸老师,“有趣。” 它突然口吐人言,但我座位左右两边的人都像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似的,对它的存在视若无睹。 “怎么了?”我压低声音问道。 “看到她的戒指了吗?上面的宝石可以汲取他人的生命力,她手腕上还有稳定精神状态的符咒……看来这件事可能会牵扯到造梦者,难怪泡泡说来这里可以找到阿撒托斯大人,因为只有造梦者可以稳定梦中的逻辑……” 看它还在叨叨咕咕,我捏着猫脖子,一口咬住了它的耳朵:“说人话!” 黑猫沉默了。 直到两只耳朵都被我叼了一遍,它才回过头来,漠然道:“啊,我忽然想起来,我好像见过她。” 我正想细问,身边忽然有人举着酒杯靠了过来,对我说话。 “好久不见了。” 我抬起头,看见了一个黄毛。 黄毛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主动对我举杯:“老同学,这么久过去了,过往恩怨咱们就略过不提,来一杯?” “你谁啊?”我端详了一下他的脸,问道。 他可能没想到我完全没认出他来,也没想到我会直接问出口,懵了一下,这才自我介绍道:“我是曾一鸣。” 我顿时乐了:“你还挺能屈能伸的啊?” 他有些尴尬,举着杯子杵在原地,脸上浮起了些微的怒意。 时过境迁,这孙子居然跑来跟我敬酒,就不怕我再把他揍一顿? 站在一旁的刘贵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啊你?曾哥好言相劝,大家都是同学,小时候的事,你计较个什么?” “算了算了,别这样。”曾一鸣开始唱红脸。 “小?不小了吧?我看那时候你都已经躲在被窝里偷偷对着女明星照片不知道撸了多少次了吧?鸡掰倒是可能挺小的,但至少比你的脑子大。”我说。 万籁俱寂。 许是没料到我会吐出如此粗鄙之语,两人都懵了一下。 本想唱红脸的曾一鸣顿时来气了,把杯子往桌面一砸:“你什么意思!” “大家都是同学,这点事就不用计较了吧。”我呵呵一笑。 眼见着气氛变得更糟糕了,周围的人开始劝说,另一桌的邓思云也走过来,温声细语地劝道:“诸老师要发言了,大家有什么恩怨待会儿再说吧?” 刘贵很给她面子,马上就转变立场,反过来开始劝曾一鸣,两人看起来一时也不想闹起来,横着眼回到了座位上。 有人把麦克风递给坐在主桌的诸老师。 诸老师接过话筒,打开,温柔地笑了一下。 “我没什么好说的,大家好好享用今天的盛宴吧。” 忽然间,有不知名的低语回响在整个房间。 那声音轻柔而缠绵,不停地呢喃着我听不懂的语言,相当催眠。 ——这个感觉我很熟悉,之前我每次睡不着让阿撒托斯帮忙的时候,就会听到类似的奇怪语言然后秒睡。 周围几桌的人纷纷垂下头,一时间睡得横七竖八。 感觉到眼皮开始下沉,我连忙换了个姿势,抓起黑猫往自己的脑袋后面垫过去。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睡姿不对的话,醒来后脖子可是会酸的! 一只尾巴顺势勾住了我的脖子,在猫咕噜咕噜的呼噜声中,我陷入了沉眠。 像是穿梭过一片黑色的迷雾,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站在教室的走廊上。 有不少学生在操场上打打闹闹,喧闹的声音从身旁的窗户传入耳中。 窗棂到上的细小灰尘、墙壁上被人偷偷划上的公式、大了一号的运动外套……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清晰,让人恍如隔世。 我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我第一次在梦中如此清醒,并为这十分真实的世界感到吃惊。 看了看门上的“初二二班”几个字,我想从正门走进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