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百官皆是半张着嘴,目光呆滞毫不避讳地看着楼灵溯,刘晗更是目瞪口呆,半天才道:“粗俗!” 楼灵溯切了一声,斜着眼睛瞧她:“你敢说你没尿过裤子?” “你真是斯文扫地!” “刘大人倒是斯文,只是似乎不知世事常变换,万事无定数的道理。真是小解尿床头,一脑袋夜壶!” 朱慧被她这泼皮相给惊住,半天回不过神,左右看了看,放空的脑子终于找了句话:“时辰到了,该入殿了。”百官如梦初醒,用手合上了下巴,纷纷站回位置,只刘晗还留在原地满脸怒意,朱慧拉着楼灵溯的袖子到了站位,想说点什么却又词穷。 写下为后世开太平的状元,为黎民炸出一条泄洪渠的翰林,给小倌扶灵的风流才女,被山贼毁容却风流不改的楼灵溯,在玉梧殿前大声问人尿不尿裤子……这让人该怎么说?朱慧脑子里正转着这些,顺势就走过刘晗身边,听得她身后的楼灵溯又出声:“上朝了,记得去告状呀,说我在殿前问你会不会尿裤子。哼!” 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那话说起来无赖泼皮的语气,朱慧脑海中楼灵溯最后那点滤镜,也摔了个粉碎。 刘晗终究没告状,上殿后女皇便例数了黄家的罪行,贪污受贿,尸位素餐,纵子行凶,桩桩件件皆是死罪,楚党大气也不敢出,正庆幸没有证据与楚家相关,私下商议着如何低调行事,转眼二公主司明贤又休了府中侧君楚冬晴。缘由是德容兼失,善妒失节。 前三个还可由楚家争辩,可“失节”这条便不由得人浮想联翩了。楚木槿一直告病在家,楚冬晴被二公主用一辆马车送了回来,就停在了楚家正门前,身着素衣的楚冬晴被小厮背着进了楚家大门,随后,那大门便没再开过。 坊间流言传得飞快,有关于“失节”的内容更是传得五花八门,楚冬晴被说成了个人尽可骑的下贱荡夫,于是关于他为何被三皇子司玄打断腿,也就有了个非常合理的解释。 此后两个月,进入盛夏,不断有大臣上奏痛陈楚木槿罪行,以及楚家平日如何跋扈,各种证据纷至沓来。其中一份凌家递交的证据证明楚家与漕运勾结,买办商贾货品,更有一条口供,楚家曾以扣押货品为由,让商贾派旗下水手于碧月湖将一个富家女子拉入湖中,原本是一定要将此女子溺死的,只是她被护卫救上了岸,这才没有计成。 楼灵溯当初定亲后落水,此事因为岳定州的名声在京都里也热闹过一阵。经凌沐然的折子里将时间地点都写得很清楚,众人听罢立刻想了起来,一时又是一阵哗然——这倘若成功了,松河泛滥的问题那谁来解决?楚家真是胆大包天! 如此,九月中,楚木槿被夺了官职,楚白霜去了功名变为白身,楚党虽仍在顽抗,但声势已大不如前。九月底,汛期已过,松河沿岸史无前例的未遭泛滥,女皇赐婚,将三皇子嫁与楼翰林作平夫。 新册封的楼贵君为三皇子送嫁,为三皇子添了不少嫁妆,楼灵溯看着长度惊人的礼单,着实咋舌:“这位贵君这么喜欢阿玄,阿玄他亲生的?” 楼嗣欢眼神里尽是鄙视:“贵君姓楼。” “嗯。”楼灵溯茫然看大姐,“我知道啊。” 楼嗣欢看她表情就知道楼灵溯知道个屁,没好气道:“你以为是哪个楼?” 楼灵溯愣怔了片刻,嗷一声叫起来,恍然大悟地看着另一边正谈笑风生的任青和楼伊敏,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不是吧?”她手里的礼单抖了半天,“难怪我见他总觉得眼熟,原来是和娘长得像。” “你见过你都没认出来?”楼嗣欢想撬开她脑子看看,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这也不怨我呀,咱家不过是个富贵闲人,爹也就是个七品小吏,我怎么会知道还有个亲戚是后宫贵人?”楼灵溯从小在后院,只知道母亲年中年尾要查收各地庄子收成,从没听说过有什么官场来往。 “若只是个富贵闲人,怎么会和陈家那样的世家有来往?”楼嗣欢边说边摇头,“你怎么一时聪明一时又蠢得这么出类拔萃?” “这么说来我们也是世家大族了。”楼灵溯不理会姐姐的疑问,“那怎么我印象里母亲一直赋闲在家?” 楼嗣欢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楼二:“楼二啊楼二,你状元到底是怎么考的?” 抄的咯,楼灵溯心道,正满怀希冀地看着楼嗣欢,那边任青已经与楼伊敏聊完天一起走了过来。 “恭喜楼翰林,贺喜楼翰林。” 楼灵溯只好止住了话头,将事先准备好的一个荷包递给了任青:“今日辛苦公公了,还请公公笑纳。” 任青笑眯眯地收下来:“陛下说了,这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