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图纸也非得有师父领着入门,没有三五年断然下不来。这养在后宅里的楼灵溯,居然一眼就瞧出了问题…… 朱慧正想着,女皇已然瞧出她走神:“怎么,想什么呢?” 朱慧回过神,道:“想一个人。” 女皇脸上出现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谁?” 朱慧看女皇反应便知她想歪了,道:“楼状元。”她见女皇果然是意外的反应,解释道,“楼状元昨日便来了翰林院。” 女皇轻轻颔首。 “楼翰林接手了修撰年历一事,主事工部。” 女皇眼中亮了起来,很是兴味盎然。 “工部的年历历来难做,这楼翰林倒是游刃有余,昨日她还一眼瞧出了图纸里的错处,臣早上与孙主事核实过,果然是图纸绘制时出了差错。方才陛下说松河堤岸,臣就想,不知楼翰林会不会有办法。” “什么样的错误?” 朱慧将楼灵溯写的纸条递给了女皇,又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工部的事宜,向来要日积月累,非一日之功,楼翰林她未曾做过,却有如此见地。” 女皇斜睨了朱慧一眼,这一眼让朱慧心底里有些发凉。她想起来,楼灵溯进入翰林院是女皇钦点的,而这松河大水,早已困扰了东景朝两百余年,若楼灵溯没解决…… 女皇满意地看着朱慧住了嘴:“先解决松河灾民过冬问题。不过两月就要入冬了,解决了眼下再说吧。” 朱慧惴惴不安地从御书房走出来,她辅佐女皇十来年,揣测女皇心意颇有些心得,却不想今日在楼灵溯这小河里翻了船。 “连中三元。”她喃喃自语,女皇为了这个原因高看楼灵溯一眼不奇怪,两百多年唯二的奇才,揽进了翰林院,却不让她试试松河治水…… 侍官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凑上前来:“朱大人,瞧着点脚下。” 楼灵溯困顿地打了个哈欠,案上归档过的文书又是三尺多高,钱倩雯对于她的速度已经不再惊讶,只嘱托:“今日中秋,楼翰林还记得早点回去。” 楼灵溯想起临出门前岳定州的嘱托,当即放下了文书,护卫来报:“楼翰林,有个叫墨辞的,说是你家里来接你的。” 楼灵溯听见墨辞的名字,笑眯起了眼:“是我夫侍。” 屋里两人被她的笑容晃了眼,眼神一时有些发直。墨辞由另一个护卫陪着一起进来,将手里精致的小食盒递给钱倩雯:“此是家中所做,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这食盒样子精巧,钱倩雯估摸是月饼之类,大方地接了过来:“楼翰林客气了。” 待楼灵溯客气地说完“哪里哪里”之后,墨辞又递上另一个食盒:“这是给主掌事带的,还请大人转交。” 月饼是楼家自制,且小小一盒,中秋之际收了不会有任何不妥,钱倩雯感叹楼家挺会交际,一并应承了下来。楼灵溯和墨辞离开没多久,朱慧就从外面回来。 见钱倩雯一脸赞叹地举着一个咬了一口的饼,朱慧打趣:“钱大人,什么好吃的?” 钱倩雯咽下口中食物,将咬了一口的饼放下,擦干净了手,这才拿起案头的食盒递过去:“这是楼翰林家中所做月饼,这份是给朱大人的。” “哦?” 钱倩雯见朱慧收下,又道:“我刚尝了一口,醉月楼的月饼恐怕也难以企及。”她一脸遗憾,“可惜了,就两个。” 朱慧还未吃饭,闻言打开食盒,巴掌大的盒子里放着两个比鸡蛋大不了多少的月饼,饼面烤得微黄,中间用红泥印了个楼字。她挑了个,咬了一口,酥皮扑梭梭地在嘴里化开,豆沙的甜味随即漫开来,里面还夹杂着桂花的清香。 钱倩雯期待地看着她:“是吧?” 朱慧抿着口中的月饼一边点头。 “这酥皮做的,可真是功夫手艺。” 说话人无心,朱慧听在耳里却觉得这话似曾听闻。朱慧记性极好,不多时便记起,十来年前,在御书房中女皇赏赐茶点时,曾说过这句:“这酥皮,可着实是功夫。” 下午女皇的态度,朱慧忽然就懂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