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一枪毙了这个人的时候,同僚却选择了手下留情,必然是有什么原因的。 “你替他止血,看看还有没有救。我们先去找人。”他简单地下了个命令,便朝另外两名士兵示意了一下,一起跟着地上的脚印往前方追去。 阿尔法仍然倔强地认为猎物不可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但在不久之后,他们便在那棵大树下发现了西格玛上尉的尸体,他脑袋上触目惊心地插着一把匕首,面朝下躺在泥地里,已经死硬了。 他们没有停留,继续穷追不舍。直到黄昏即将降临时,终于循着线索走到了一处细小的山涧旁,发现脚印在岸边聚集起来,仿佛目标曾在此处休息过。 从这里开始,目标的行踪就一直沿着水流的方向往前延伸了。因前一晚下了大雨,湿度饱和的泥土渗不下更多雨水,沿途的山泉皆往低处流淌聚集,水势越来越大,逐渐从山涧汇合成了小溪,又从小溪集聚成了河流。 等阿尔法三人终于走到了一条湍急的大河面前时,脚印只在原地零星地徘徊了几步,就硬生生地断在了岸边。 一个下属自告奋勇地游过河,去对岸做了一番侦查,不出所料的是,猎物根本没有渡过河去,他们是顺着这条河流游走了。 阿尔法提着枪站在岸边,望着浑浊翻滚的河水发呆。他想起来在西格玛上尉尸体的旁边,没有找到他的背包和武器,肯定是被上官俊流拿走了。特种部队的背包能够浮水,可以当做救生衣使用,足够保证他们在如此湍急的河水中不被淹死。 大雨过后,正是水流最丰沛的时候,目测这河水奔流的速度,一天过去,就能把他们冲出上百公里远。只要他们想,随时都能在途中任何一个地方上岸。 阿尔法撇撇嘴,抓了抓后脑勺。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们到此为止,明摆着是把目标跟丢了。 2 在俊流往边境逃亡的时候,外层区发起的对中心区的猛烈反攻,一刻都没有停止。 革命军在夹层地带堆砌重兵筑起防线,勉强守住了中心区的领地,但却无法阻止敌机翻来覆去的疯狂轰炸,战火肆虐了五天五夜也没歇息,将中心区一半的建筑物化为了废墟。 达鲁非终于爆发全面内战的新闻,也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全世界。 在战争白热化期间,除了坚守阵地的双方军队之外,大量无家可归的难民因不愿留在中心区等死,开始规模化地向城外迁移,政府碍于战争公约的条款,不方便明里对平民动粗,只得睁只眼闭只眼,放任他们跨越一个个阵地,往边境地带聚集。 漫长的边境地带远离任何一个主战场,原本一直是未经开化的蛮荒之地,却很快被这些蝗虫般的临时居民占领。而由于与邻国关系的敏感性,面对人数众多的难民,边防军虽然严加防范,却不愿意在这些地方引发矛盾,只要没有人强行偷渡,侵犯国境,军队便和难民相安无事,结果反而在举国皆乱的时期,显现出一派平和氛围。 在边防军驻扎的几个主要基地附近,就更是热闹了。由于大量军人长期生活工作于此,基地周围逐渐形成了有一定规模的小镇,镇子为军队提供日常生活上的便利,而军队为镇子带来秩序和庇护,它们便得以两厢情愿,长久地互利共生下来。 在生存条件恶劣的原始地带,人口集中的镇子上有相对丰富的粮食和物资,因此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难民的聚集地。他们在躲过战火和长途跋涉的艰险之后,利用随身带来的贵重财物,向当地人换取粮食和生活必需品,甚至租用一个像样的容身之处,这种交易随时随地发生,没有保障,且时常被欺骗和胡乱压价所困扰,但在生存面前,没人能不妥协。于是在短时间内,外来难民和本地人之间,逐渐形成了一个个临时的自由市场。 这天,边境小镇雨石的镇民戈利一早就出门溜达,去招惹那些随处乱搭帐篷,逗留在街头巷尾的难民们。 他来到镇中心一处最多难民聚集的空地上,忍耐着厌恶穿梭在这些蓬头垢面、臭气熏天的男女老少中间,不时上前寒暄几句,如老鼠般精明而机巧的眼睛不停转动,寻找着他们身上值得获取的物品。 “嗨。” 就在他站在难民堆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