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扑面而来,顿时心潮澎湃,如痴如醉,再也无法自已,只是喃喃说道:“梅儿,待我卧进龙榻,许你母仪天下!” 被一个年轻的男人紧紧地抱在怀里,梅妃也甚是激动不已,一阵躁动过后,便叹息起来,怯怯含羞地应道:“待君卧进龙榻,许谁母仪天下?东宫守身如积雪,妾已昨日黄花!” 龙榻上的石敬瑭隐隐听见二人在调情,一时气血上涌,只是苦于身子动弹不得,便以手指着二人,竭尽全力地骂道:“好一对狗男女,朕要了你们的狗命!”话还没说完,一口鲜血喷出,双腿抖了抖,竟然死去。 梅妃急忙上前,伸手一探,皇上已然断气,她哭喊了几声,又用力摇了摇,皇上再也不醒。梅妃一时六神无主,禁不住地叫道:“皇上驾崩,皇上驾崩了!” 齐王石重贵走上前去,气愤地骂道:“这个糟老头子真是暴殄天物!”,说着便扶起梅妃,“梅儿,不用担心,这老东西一命归西了,这天下从此就是你我的了。” 桑维翰率群臣进殿,传皇上遗詔,废太子,宣齐王石重贵继皇位。 于是群臣叩首,三呼万岁。 石重贵自己做梦也想不到就这么轻易地做了大晋皇帝。 太傅刘知远急奔东宫,面见太后,“太后娘娘千岁,老臣刘知远求见。” “老将军请起,有何要事?” “太后,右丞相桑维翰勾结大将军杜重威,废太子,裹挟齐王篡位,此乃谋逆之罪。望太后速下旨降罪,平叛乱,诛逆贼,宣詔太子继位。匡扶社稷,天下幸甚!” “老将军不知,目下太子只有九岁,如何掌控三军南面称帝?” “敢请太后临朝,垂帘听政!”刘知远说道。 “刘老将军,哀家早就皈依佛门,习惯了木鱼青灯,世事凡尘难以上心。罢了罢了,不如听天由命吧。况且重贵也是石家血脉,自幼便是由哀家扶养长大,哀家视如己出,何必要争个涇渭分明。” 刘知远听罢,怏怏而退。 …… 初春的华山,雾锁云海,春雪如银妆。群山起伏,茫茫苍苍。后人有诗赞曰: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举头红日近,回首白云低。 陈摶和夫人杏儿佇立在引凤亭上,瞭望华山美景,不胜感慨。回首当年来华山开拓佈道,何其艰辛,歷经数年经营,如今的华山谁敢与之称齐? 只是片刻的陶醉,陈摶便又生出无尽的叹息。 “娘子,我夫妻佈道鞠躬尽瘁,厥功甚伟。但与柿园学堂相比,还是自愧弗如。大晋之内,县令之中十之八九都是柿园学堂之学子,州府俯尹,近一半是柿园学堂学子出身。柿园学堂今已势如中天,咄咄逼人,大有天下英雄尽于彀中。若长此下去,我华山欲兼济天下,怕是无人相从。”陈摶哀叹道。 “柿园学堂之能日进千里,那是因为朝中有人,丞相桑维翰、大将军杜重威不都是柿园学堂的人嘛。”杏儿答道。 “娘子说的对,柿园学堂能做成大生意,是因为他朝中有人。我华山若做大,亦须有朝廷相助。”陈摶肯定地说道。 杏儿问道:“华山如何能得朝廷相助?” 陈摶答道:“咱们可以借柿园学堂之力,绕路进入朝廷。” “夫君何意?”杏儿疑问道。 陈摶对杏儿一阵耳语。 杏儿对夫君的计策一半是肯定,一半是疑虑,此时她顾虑更多的是女儿仙儿。 仙儿如今已十五岁的年纪,早早便出落成了一个大姑娘。她长相俏丽,又聪明伶俐,做起活来还特别勤快,一直都是母亲的掌上明珠。 杏儿担心的是,仙儿已对雨天种下情意。夏雨天如今已满十九岁,也已显现出了男子汉的气息。自从陈摶一家来到华山,夏雨天一直跟随。难得的是这孩子没日没夜地劳作不停,不懒惰不耍猾,不计苦累,是个诚实的老实人。不仅仙儿喜欢他,陈摶夫妇也都很疼爱他。 其实,陈摶的计策是想让夏雨天进柿园学堂,凭雨天的勤奋努力,一定会在柿园学堂里出类拔萃,以后进入朝廷是大有可为的。 杏儿想到雨天一旦去了柿园学堂,就得跟仙儿分离。一对鸳鸯就此天各一方,仙儿岂不痛断肝肠? 杏儿想是这么想,但形势比人强。江湖无道义,讲的是实力。华山将来的命运,要靠今天的努力,仙儿和雨天今后要在江湖上立足,现在必须作出牺牲。 晚上,杏儿从衣柜里捡出了最好的布料,给雨天做了一身新衣服。杏儿缝着衣服,想着雨天和仙儿,忍不住地流着眼泪,真个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华山,春寒料峭。 莫道万籟俱静声,更有早行人。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