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会带着这个痛……堕入地狱吧。 「爷说的难道是……?」余尚恆诧异的睁大眼眸,将前后的种种相连在一起,他叹了口气,了然于心,不由得惆悵感叹道:「难为那位公子是如此忠君了。」 「是我对不起他。」王寻凡垂下眼瞼,袖子下的双拳紧握又驀然放开,他淡漠的侧脸有如雕刻般,「不说了,都是过去事了。」他朝着医馆的方向缓慢的移动步伐。 每一步,却是沉重不堪,每当想起那个人的时候。 「爷,难道您不想……」余尚恆追上他的脚步,气喘吁吁问。 「会的……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听云,总是要踏出一步。」王寻凡遥望着盛京的方向,神情眷恋而温柔。 也不知道听云现在如何了。 再回到医馆,医馆已经焕然一新,姜水临与两名御医满脸汗水蹲坐在地上交换着杯水喝,医馆已经不復先前脏乱的模样,他们三人不曾休息将东倒西歪的药材集中收集,染血的医具清洗过一遍,就连到处逃窜的老鼠都被他们以水淹死了不少隻。 见到王寻凡与余尚恆回来,姜水临没有起身,略略抬头,一滴汗水从他发梢滑落入土,声音嘶哑疲惫,「可有什么收穫?若是没收穫你们就是在偷懒。」 「若不动员所有人清理,只怕瘟疫还会持续下去,必须集中染病尸体焚毁。」王寻凡道。 姜水临剜了王寻凡一眼,「废话,果然是在偷懒。」 「大汪不是姜大人的小廝吗?怎么看着姜大人比大汪还努力?」一旁的名叫青沿的年轻御医好奇问。 姜水临哼了一声,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大汪以前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儿,后来家道中落被善心的本官给捡了,然后还厚顏无耻的黏着……」他瞪王寻凡。 王寻凡好笑的看着他,挑挑眉毛挑衅似的示意他的下文。 大仓谁人不知大名鼎鼎的礼部尚书姜水临是独子,还有个病秧子妻子。 「黏着……黏着……」姜水临一噎,虽是愤恨却说不出这厚顏无耻的王寻凡黏着他姐姐。 「黏着什么?」青沿搔搔头露出迷惘的表情。 「黏着本官的妻子……的女婢。」姜水临越说越小声,咬着下唇脸色铁青,索性豁然站起身,拿起扫帚进到医馆后院扫地,吵架也吵不赢王寻凡,乾脆眼不见为净。 王寻凡失笑,转头看向那两名御医,「没想到你们竟还愿意留下来一起打扫。」 许是他的气度的确像极了贵家公子,因此那两名御医对于方才姜水临的解释也没有多大的怀疑,青沿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和繁耀是自个儿自愿来解瘟的,倒没想到……其他人是如此这般不愿意。」 青沿和繁耀皆是年约二十五的年轻御医,刚进宫不久,一心只想报效国家,所以当初要选人来解瘟时,两人凭着这股热血自愿加入,只是倒没想到领头的会是对医术什么都不懂的礼部尚书,而来到碧城县御医前辈们装死的装死,想要逃跑的被抓回来关着。 指不定他们俩抢着要来时,背后被人嘲笑了许久吧。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