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谢殿下教诲。”成素再次跪拜了下去。 “哎呀别跪了,你那把老骨头,小心跪折了。不是叫你去管寻药吗?赶紧起来干活。看你这老胳膊老腿,要不要降香搀你出去?”谢承思连忙摆手。 降香领命,从谢承思身后走了出来,欲要扶着成素起身。 成素哪里敢让她搀扶? 他今年不惑过半,当然不是个老翁。这不过是殿下的敲打之语罢了。 * 谢承思对他的鹦鹉,当真是爱不释手。 几日后,甚至带着它去赴长公主的筵席。 这次的筵席,是专为谢承思而设的。 他刚从曲州回来,长公主就说过,要大摆筵席,庆祝他找到了治腿的良医。 只是神京北坊的那场大火,谢承思受天子之托,负责调查原委。使他不得不日日往大理寺去,又被其间繁杂的事务绊住,实在难得空闲。 直到火灾的事情告一段落,他才重又获得了自由身。 长公主的筵席,也便拖延到了现在。 但奇怪的是,如今的谢承思,不仅找到了治腿的神医,甚至连救命的药材,也已经在路上了。 可这场筵席,仍然只庆祝他得觅良医。 就像是,神医的消息被传得满天飞,药材之事却无人知晓。 也不知谢承思是否有意为之。 话说回来。 既是为怀王而设的筵席,席间一切,便都随着怀王的喜好来。 除了鹦鹉,推素舆、养鹦鹉的降香,以及送鹦鹉的高玄弼,当然全到了场。 长公主邀请谢承思坐主位,坐在她旁边。 降香便不能随侍左右了。 待摆好谢承思的素舆,她便拎着装鹦鹉的鸟笼,打算往仆从歇息的地方去。 “等等!” 降香刚转身,就被谢承思叫住。 “鹦鹉给我。” “这……”降香有些为难。殿下怎能让一只畜生与人同席?虽然这畜生通人性,可它毕竟是只畜生。 她虽然深知殿下行事出格,但万万想不到,他竟能任性到这般地步。 “你下去吧。二郎要什么,你就该给他什么,怎的这般不机灵?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随他喜欢。” 谢承思还没来得及出声,身旁的长公主便替他做主,要打发降香走。 降香看看长公主,又看看谢承思,更不知如何是好了。 “愣着干什么?姑母叫你做什么,你照做就行了,真是不机灵!”哪里只是不机灵,简直是笨死了! 后面的话谢承思没说。在人前要给她留点面子。 “是。”降香垂下眼睛,将鹦鹉笼子打开了。 谢承思引着里面的鸟儿,立在他的小臂上。等它立稳了,才又开口吩咐降香:“好了,你走吧。” “是。”降香这才离去。 “你怎么毛手毛脚的?等菜到我口中,都凉了!怎么吃?还有,你穿的这是什么衣裳,一点都不利索!袖子垂得那么老长,手上还带着镯钏,竟敢担布菜持着的活计?就不怕污糟了羹汤?到底是来伺候人的,还是来比美的?。去喂我的鸟儿,我都嫌你不利索!” 降香走后不久,谢承思便对着身旁侍立的婢女,大发雷霆。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