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到耳后。他的手指有点儿凉,擦过耳朵时,我忍不住缩了下脸。 傅宁抒对着我一笑,手又往上,摸了摸我的头才收回。 我赧赧的笑,忽然想到一件事儿,脱口问:「先生,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倒是没有。」傅宁抒道:「也不过两三个时辰。」 我咦了一声,忍不住说:「我还以为已经夜半了呢。」 傅宁抒笑了一下,就问:饿不饿?」 「嗯。」我点点头。 「厨房灶上温了饭菜,我去拿来,你进屋里等着吧。」 我正要点头,脑中又浮现方才说的事儿,心头就隐约悚然,连忙脱口:「我要跟先生一块儿去。」 傅宁抒像是想了一下,便同意:「好吧。」 我笑了笑,连忙跟到他身边。我不禁低下眼,瞧到他空的那只手,想了一想,就去拉住。 握住的手指即刻轻轻一勾,扣住了我的指头。 我觉得心里陶陶然的,感觉很快乐很安心,又很…嗯…一时之间,有点儿想不出来要怎么形容,总之,就是好高兴有他在这儿。 我抿了一抿嘴,还是忍不住弯了一弯。 傅宁抒像是瞧来一眼。 「开心什么?」 我唔了一声,心里犹豫了几下。不知怎地,就觉得把心里想的那些说出来,太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对啦…」我怕他细究,就说起方才做梦的事儿。 傅宁抒听了没讲什么,正好也走到了厨房。 灶里烧着柴火,整间瀰漫一股热气。傅宁抒把灯掛到墙上,让我去坐到一边的一张小方桌旁。 我乖乖的去坐好,瞧着傅宁抒走到灶前,他挽起袖子,手中捂了块湿布,打开了锅炉,再取出温在里头的饭菜。 现在才注意到,傅宁抒的头发只随意的挽起来,发髻有些松散,有几缕发丝垂在肩上。 我怔怔的瞧着,脑里面就隐约浮现几个画面… 我伸手摸了摸脸。 唔,有点儿热… 正出神,眼里瞧见傅宁抒端了饭菜走来,我连忙搁下手。他像是没注意,只是把托盘上的东西一一摆到桌上。 有两碗饭,两碟的菜。莧菜豆腐,青豆炒肉丝。 「厨房里没准备太多东西,今晚先将就些。」傅宁抒说,跟着拉了椅子坐下,「明儿个有人会去把东西买齐全。」 我愣愣点头,才后知后觉到他的意思。 那就是…还要待在这儿两天么? 我心里开心极了,脱口道:「不要紧的,我能吃饱就好。」 傅宁抒微笑,拾起筷子,「吃吧。」 我点头,拿了筷子,捧起饭,专心的吃。 吃饭的中间,周围只有灶火燃烧的动静,以及越来越小的风声雨声。 傅宁抒用饭的时候,一贯是安安静静的,我也习惯了,同他那样,不出声慢慢的吃。 桌上的两碟菜,大多进了我的肚子,当然了,饭也是吃光光。我觉得不太好意思,想要帮忙清洗。 不过,傅宁抒却说不必,有人会收拾,带着我又回到之前睡的那间屋里。 这会儿,等傅宁抒多点了一根蜡烛,我才又把里头瞧得更清楚了,这儿真是没摆什么。 中间就一个圆桌和椅子,靠墙的斗柜也有些旧,架子上没放东西。 竹製的屏风,看着也不太行,就别说墙面有点儿凋落的粉刷。不过幸好,窗上的糊纸是牢靠的。 对这些,傅宁抒像是一点儿也不在意。 可是,我不禁就想起过年时,在傅家庄里,专门给傅宁抒住的那处屋院,还有到朔州城的月照楼,那时住的地方…唔,这儿和那些根本完全比不上。 这里…又破又旧,虽然还算乾净… 要是只有我一个,那还说得过去,可是…就觉得这样的地方,屈就了傅宁抒,他是适合那些好的跟漂亮的。 晚些,躺到床上睡,我忍不住抱在他身上时,脑里不禁想,等考取功名后,不知道能不能变得有钱一点儿,这样…就能…嗯… 唔,能怎么样…后面脑子晕糊糊起来,我就没法儿再想下去了。 九十四 到了隔日,我才知道,昨儿个走上来的路,其实是一条隐蔽的,很少人知道的小路,一般都是走另一条山道。 一出那处宅院,往来时相反地方向,就是比较宽阔平坦的路。不过前晚下雨,坡地还是有点儿湿滑。 我跟着傅宁抒慢慢的走。 山道旁有小溪,潺潺的水流回盪在寧静的山间。 傅宁抒说这一条溪水,最后是匯流到渭河里的,所以我们走到山下,就瞧见河口泊了两三条撑船。 傅宁抒带着我上了其中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