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什么东西? 提起手,抓抓嘴角。 …… 果蝇!?不可能!我明明清得这么乾净! 一隻果蝇脚踹飞我所有的睡意,猛然睁眼起身四处张望,没有看到嚣张的果蝇,倒是有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浩哥靠在墙边瞪大了眼,嘴唇轻微地抖动,胸口剧烈起伏,简单来说就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我歪过头,满脸疑惑。但他似乎没接收到我发出的疑问电波。 「怎么了……」开口的瞬间,我的眼角馀光注意到不该注意的东西。 眼贱地移动头,水平微低的视线盯了那边一会儿,浩哥突然转身衝进了浴室,紧接着换我瞪大了眼、呼吸加速,脑浆瞬间凝固成块,无法运转。 浴室传来淅沥沥的流水声,没有停止的跡象,我像被灌了蜡的人像,四肢被钉在床上,无法动弹。 许久,水声静止了,他低沉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听起来闷闷的,或许是密室的效果。 「晚餐在桌上。」 这话让腊融化了一些,凝固的脑浆也冲散了一点,但还是无法让我移动身体。 「吐司、馒头和晚餐你带回去,你自己回去,可以吗?」 这句话先松动的不是脑袋、不是身体、更不是嘴,而是泪腺,那个始终在脑袋控制之外的东西。 逐客令,这辈子第一次听到。 「回去……拜託你。」 隔着门,声音不远,他靠在门边,我知道,他不肯出来,我了解。 蜡终于溶解了,不知道溶剂是他的声音还是我的泪,抹了抹脸,跨下床,拎起东西离开这个地方。 踏回房间,丢下包包马上衝进浴室洗脸,大量的冷水拂过脸后,脑袋才慢慢恢復该有的功能。 把自己摔进被窝里,抱紧棉被将头狠狠地埋进去,刚刚直盯的画面,怎样都压不下去。 ……他紧握着双拳……每每在书店被我狠瞪,都是这个动作——他天人交战,努力克制自己的动作。 然后他还……勃起了。 一团混乱。 不,混乱的只有心情,脑袋很醒。 兴奋和克制,他不肯出来,他要我走,还有…… 嵐,我需要你。 那天的声音无意识地被提取出来,在脑内消散不去…… 刚刚的根本不是什么果蝇……那是…… 吻。 脑内猛然闪过无数画面,无数的亲密动作。 高一被发卡时,他把我搂在怀里;某次社团弄得很不愉快时,他轻吻我的额头,希望我打起精神;他曾经紧握我的手,许着一起上好大学的愿;其他许许多多小小的体贴,他不会对别人这么做,那些都是只属于我的温柔。 这些动作都被我归类为『哥哥会做的事』,甚至还嫌他噁心,根本没多想什么,或许……或许他都不是在开玩笑,只是我不知道、我没放在心上,我没注意过他的心情。 之前也想了很久,没有答案。现在我终于了解问题在哪儿了,我完全没往感情这方面想。前阵子那件事,刚刚的举动,以及过去大小小的回忆……终于串连了起来…… ************* 即使把事情勉强串在一起解释,也不知是对还是错,我无从求证。 隔天继续上课,再隔天还是到他那打扫。 原本以为可以顺理成章地恢復以前自在的生活,日子才过几天便成幻梦。 即使上课还是坐在一起,他还是会回答我的问题,但我们的间话却越来越少,处在一起的时间大不如从前。那次之后他不再送我回去,慢慢的他不跟我一起吃晚餐,他用我身体不好当理由,拒绝我密集整理房间。 好几次想开口、想确认、想谈谈,他总是能抢在我之前使用各种手段闷住我的口,他打翻东西、衝厕所、转移话题、出门买东西,或是……要我回去。 间隔拉得越长,整理起来就越久,而且这段时间他弄乱房间和买东西的状况变本加厉。过去就隐约有感觉,只要他压力一大,买东西的量就会变多、房间乱的程度就更严重。虽然他的脸并没有特别不同,但从他应答的速度、用字的多寡,还是多少可以猜到他心情不太好,只是我从未去了解原因。 现在即使了解了,也无法让他快乐起来。 整理的时间拉长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