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然也是明白沉铭的意图,怏怏的低声道:“嗯。但是我的任务已经失败了。” “不一定。” 等到沉铭与她独处,他询问道:“你什么计划?” 许临清卸下温柔善解人意的面孔,没有表情道:“依帝姬行动的速度,刘师那要加快行动。最迟后日,皇帝手谕便会传到京中。此番平反、鸣冤之谕旨下发后,帝姬会等。” “她不会阻拦吗?” “我觉得不会,你认为呢。” “嗯,她确实没有阻拦的理由,她在意的是皇帝是否活着。” “不然也不会只派一人来试探你。” “当初在去钦州的路上,我遇到皇帝和帝姬派来的杀手,那时我以为少数的是帝姬,但如今看来,那群训练有素的暗卫应当是她的人。” “她知晓你实力后,刺杀便不一定是刺杀。” 许临清点头,道:“她也许能算到我会寻着她扔来的线索自投罗网。” “此事确有蹊跷,待我先去确认。” “不,不必去。”许临清止道。 “皇帝还在这儿,她还要等我的决定。” 这夜人挤满桌子,许临清的左手是沉铭,右边是王留。对面坐着刘师,其余人围绕着桌席而坐。 刘师率先发难道:“齐尔,你跟我说实话,当时那些卷宗材料,文书记录,你到底有没有用心整理?” 齐尔最怕的就是刘师,他连忙坐直挨训,真诚道:“没来及,小姐便带我去了别处。” “你少来这一套。她将此事交给你,你便是这样糊弄的?” “我不擅长这,东西太多了,我害怕分反而弄错,于是便分类打包存好。等待能力卓群之人来接手。”齐尔恰到好处的溜须拍马,让刘师神色好些。 他喝了口酒,道:“哎,此事并非真的责怪你。” “只是那些东西看多了,叫人心里难受。” 许临清垂眸,敬一杯,二人共饮后,她道:“刘师,辛苦您。” “不,尚且可以。那里头的人跟我多是相熟,翻其遭遇、不幸,我心中实在悲愤。而且顾老,此时也不知身在何处。我...我老了,也没有多余的念想,只是想见见老朋友。” “只是他们一些生离死别,一些远在天涯。” 众人默然,连最迟钝的齐尔也多了愁绪,他道:“刘师,我敬你一杯,若你愿意,我从此便是你新朋友。” 刘师难得见了几分笑意,然后他不客气的拍向齐尔的脑袋,佯作生气道:“你跟我成同辈了?” “不敢不敢,刘师,我们都很敬重您。王蒙正撰写文书,小姐为此事已奔波六年,我们心中都记挂着逝去的人。能为他们做些事,是我们一直的追求与愿望。” 刘师点头,示意许临清同他喝一杯,女子依言。众人这才重新活络起来,刘师喟叹,又道:“说起来,其中有位人你们也都有所耳闻。礼部尚书齐宏,当年丙戌科场案一出,天下哗然。” 听闻是丙戌科场案,王蒙附和颔首。大约十年前,那年科举舞弊现象枪替、冒籍、夹带之行为放肆。其实若只是这些也算不到礼部尚书齐宏的头上,可那次有入试二十七人,除了七位真才实学,二十位都是暗中请托有权势者。这二十七人,全经过齐宏之手。 “人太多了,相当于三、四年的科举事业完全停滞。无论是否为齐宏之过,他失职之举上对不起皇帝,下对不起万民。” 许临清道:“此事发生之时我不在京城,只是回后听说,那三日,刑场的血没有干过。包括齐宏在内的所有涉案官员全部无复奏,立执死刑。” 刘师道:“是。那场面真的让人毛骨悚栗,可惜,我那时只是觉得齐宏所为不符合他的品行,没有往他被人做局陷害之处想。况且他对此事毫无开脱、辩解之意,哎...” “就算我有为他奔走、审告之心,也敌不住皇上的雷霆手段。” “离定罪到处死,只有两天。” “可惜啊,他的儿子齐子玉,我见过几次,确实是青年才俊。他的武功卓然,就算是对上你。”刘师看了看许临清,遗憾道,“也是比得上的。” “只是家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