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清北上几十里后便弃车上马,她与齐尔二人各骑一匹高马,再往北就是寒冷之地,春寒料峭,树梢上还挂着冰凌。她与齐尔裹紧袍衣继续策马扬鞭,地滑马车难行,骑马反而更容易到。 他们日夜兼程,几天后进入临城。 她是这座靠边境的临城的主人。 城内一切井然有序,工农商兵各司其职,临城的官员上任后归顺于她,平日她的幕僚们便身处临城官府。见她归来,众人皆热情迎接,之前刘师去京他们便知晓,离主公回来的日子不远了。 “主公,一切可还顺利。”王蒙见她坐在高位后出声询问。 “尚可。城中将士如何?” “秦健将军此时正在演武场练兵,主公您现在巡视否?” “不了,诸位先将各自分管的事宜汇报。” “是。”众人领命。 午膳毕,许临清帐外秦将军求见,女子应允,帐外那魁梧的男子便掀起门帘进来。 “主公,您回来了!”他的语气中难掩激动,一双大手相互揉搓。 “嗯,秦将军辛苦了。听闻午膳时还在操练,怎么,军中有疾?” “不,不是,主公。人没什么问题,只是兵器磨损的厉害。” “王蒙说是我平时操练的太频繁、真实了,可主公,打仗怎会有假把式?”一米九的汉子竟有些委屈。他知道每次都是军部问主公要的钱最多,但养兵就是很花钱。搞得他现在堂堂男子汉竟也像后院持家的女子一般精打细算。 “无事,你没错。我新买了几批武器,其中有四千矛戟不日要到,你看着分下去。不过,这矛戟非同一般,身长七尺。” “七尺!竟真有七尺的戟?是,属下知晓了。” “近些天做对战训练的时候,要有针对性。” “是!属下听命。” “主公,听您这话,咱们快要出发了吗?” “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仗打的不少,我最想打的一场仗,就快来了。” “是。” “哦对了主公,王蒙有没有告诉您,陈谋来了。” 许临清是在城楼上找到陈谋的,他高大的背影微曲,右腿有疾半弯着。听到脚步声后,他淡定回身,相貌普通,神情波澜不惊。 他一派泰然的表情在看到许临清向他踹来的足时现出了半分龟裂,随即无奈的苦笑却没躲开,硬生生的受了她一踹。 “整整大几月!你音信全无,若不是瞧见你站在我面前,我今日便去给你上香!” “臣不敢想,主公竟巴不得臣死。”他似真似假的控诉。 “你去哪了。” “没去哪,回家乡了一趟。” “这几年我为主公大业呕心沥血,每年回家一趟不为过吧?” “那为何不回书信。” “主公,陈谋也只是个普通男子,回乡后自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放假的时候还要求臣下为您烦忧,主公太过霸道。” 许临清自知她说不过陈谋,干脆闭嘴。只用那双杏眼死死瞪着男子,指望用眼神让男子受内伤,陈谋没忍住笑出声,道:“主公这是想用楚楚可怜唤起臣的良知吗?” “实在抱歉,陈谋没有良知。” “我管你有没有良心,从即日起不许再离开我半步,若不从,我便将你捆起来。” “这么刺激吗主公,原来主公好这口。陈谋一定会不从的。” 像是习惯他口出狂言,许临清只是熟练的叹息摇头便离开去了演武场。她不知道,她身后的男子收起戏谑的表情,目光中带着浅淡的压抑望着她离去。 其实看着她的背影,也能接受,至少... 将士们队列整齐,听将军说主公回来了,下午的操演他们都认真非常,许临清在其中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他们都是曾在秦军中的将士,是她朝夕相处的伙伴,是母亲身后战无不胜的强兵。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