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将唇畔缓缓凑近禾霂的耳窝边,细声呢喃道:「杀了他最爱的人。」话落,席义寧癲狂般的大笑。如同一隻被利益吞噬的恶魔。 人在危急时,所做出的反应,总不如过往。 禾霂拿起一旁的酒瓶,敲碎,直直往席义寧眼睛刺去,他不想再看见席义寧用訕笑的眼神看着他。情感终是压过理智,活在黑暗太久,发狂起来更是无所畏惧。禾霂连围观的民眾也不放过,直至尖叫声四起,才让他回神。 禾霂吓傻了,扔掉手中沾满鲜血的利器。 随后,警察来了,将他以现行犯逮捕。 ──> 心像是被掐住一般,连气都喘不上来,相褚真切感受到禾霂的恐惧,更气愤社会待人的不公。 他们凭什么捏造事实,去虚构说,禾霂胁迫席义寧给他一份正当工作,因谈合不拢才动手杀人。 警察甚至正义言词的说,那些酒友是证人,也透过监视器确定是禾霂先动手伤害席义寧。 种种跡象表明,禾霂就是不折不扣的杀人犯。 可真相却是席义寧的父亲,为得不让他所做的破事被公诸于世,收买警界高层,让禾霂认罪,不管用什么方法。而相母也透过关係,让相褚找不到律师替禾霂出庭。 「好噁心,大人的世界实在是太噁心了。」相褚受不了心上的折腾,砸碎了一旁的诊疗仪器。 博士见相褚情绪溃堤,擅自暂停连线,上前安抚他的情绪,「您还好吗?确定还要继续?」 「我没事。」相褚抹去眼泪,深吸口气,「请继续播放禾霂生前的最后一天。」 ──> 十二月二十五日,禾霂生前倒数二十四小时。 进牢狱后,禾霂从不让任何人见他,包括相褚。 前程似锦的他,不该与杀人犯牵扯上关係。 坐在书桌前,禾霂拿出纸笔,开始书写下,一些没人相信的独白。 我不是杀人犯,可是没人相信我。 大眾都只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事物,媒体所报导的内容,没想过我遭受到哪些不人道的对待。 他们逼迫我签下认罪书,用最糟糕的方式。 我不得不妥协,因为太痛了。然而我的认罪,换得的却是永不见天日。他们说我万恶不赦,判处死刑是刚好。谁要我身处在这种腐败的社会,只能接受。 相褚,你是阳光,炙热且耀眼。 而我,只是贪恋阳光的凡人。 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段时间,你让我明白,原来被爱是多么让人依恋。 依恋到离开你时,世界简直崩毁。 所以我选择植入晶片,为得是以后想见你,能有个管道。也能够证明我的世界,曾来过一个你。 相褚,是真实存在,而非我的幻想与虚构。 关于伤害他们,我不认为我有错,更不会为此而道歉。与其被如同那些人一样糟糕的社会结束生命,我寧可保有身体的自主权,他们没资格碰我。 相褚,好好照顾自己,不要难过。 我知道你一直相信我不是杀人犯。 可是除了你以外,没人相信我了。 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