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拉了拉许耀威的袖子,开口道。 花了不到五分鐘的路程,从餐厅走到了以辰所在的病房,拚命忍住颤抖的手指,我悄悄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坐到了病床旁边的塑胶椅上。看着嘴唇发白毫无血色的杜以辰,眼眶再次泛红,然后落下了泪水,心底抽痛不减。 「喂喂喂,你快醒来好不好?」 我双手握住倒在床上不语那人的手掌,略带乞求语气地哭丧着。 「你不是说不要,也不会让我遗憾吗?那你就快点醒来好不好?」 「喂,你明明知道我脾气不好,快起来,快点。」 「喂……」 「喂……」 「喂……」 我有些愤恨地搥着旁边无辜的墙,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等待,这等待,让我体会到了最深刻的遗憾,原来从前那些都比不过他单单三十天的昏迷。想到此我更是肆无忌惮地哭着。 醒来好吗? 好、吗? 「沁涵……别这样。」 「对不起。」 心虚地忽视掉许耀威那担忧的眼神,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纠结的手指,泪不停地滑落。 「沁涵……」 「我真的不能说什么,我没办法停止自己这样子,说真的,想要停止自己发疯似地想他却发现做不到。明明就在眼前,却好远好远,从前我不把三十天当一回事,因为当时的三十天就像是一眨眼就可以过去了,然而现在这样的三十天,我却忍无可忍,我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我就只能放任不安的情绪占满整颗心吗?」 看着他逐渐沉默,我也惨澹地笑了笑。不关他的事但却无缘无故成了出气对象,对不起,真的。 「以辰,失去你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醒来好吗?不管我会失去什么。」 我自顾自地呢喃着,说给他听,希望他听到。看过一篇报导说过儘管昏迷也是会有残存的意识,所以他会听到,对吧?我自顾自地沉思,沉默着。 「沁、沁涵。」 过了约莫三分鐘许耀威走过来推了推我的肩膀,一副错愕地说着。 「怎么了吗?」 「以辰的手指,是不是动了一下?」 「真、真的,他要醒了吗?叫医生,叫医生。」 我惊讶地看着那微微抬起的手指,然后掩住嘴,欣喜地看着他。醒了,他有些吃力地睁开双眼,奋力地眨了眨,然后一脸迷茫警戒地看着我。警、戒? 「以辰,你终于醒了。」 走上前,我轻轻着握住了他的手。 「你、是谁?」 忍住了听到这句话泪水想涌出来的衝动,我一脸错愕地看着那个三十天前还说爱我的他。 完完全全彻底的陌生,我不认识他,他不是以辰,以辰不会不认识我,不会的。那,他是谁? 「以辰,不好笑喔……我是沁涵呀。」 我是沁涵呀,你说过你绝对不会忘记的人。可是你的眼神是那么陌生,是如此的隔绝想要靠近你的我。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他狠狠地推开了我,狠狠地。也在这一瞬间,狠狠地伤了我的心。你去哪了?不要跟我玩游戏了,赶快回家。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