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一直觉得自己有点奇怪。 就算接受心理治疗『痊癒』后,这种『奇怪』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像是,她看书、看电视,在大笑的剧情时笑、在悲伤的剧情时哭,却无法对自己的开心或伤心由衷的笑或哭……明明是自己的情绪,应该比任何虚假的文字或影像更贴近才对,却总是觉得生疏。 是因为害怕伤痛所以早早就抽离了自己吧。在一次工作中很挫折却没有眼泪的时候,她得到结论。是对自己的人生不够入戏吧。 甚至没有办法诚实的面对自己。 「这位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特别执行助理,白罌粟。」 章梓言笑着向面前嵿锋集团的老闆介绍身旁恬静微笑的罌粟。 「白特助你好,先前那位吴副理……」 「她另有要事在身,无法前来。」章梓言随及四两拨千斤的淡淡撇过这位老闆的八卦之心。 「喔?那白特助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吧,会不会紧张?要不要犬子作陪呢?」 「就谢谢陈老闆这份心了,只是她是我的特助,必须跟在我身边才行。」 事实上跟章梓言颇有交情的陈老闆呵呵笑,在白白看不出来的情况下与章梓言眼过眼的过招。 章梓言微微笑。老头,今天是要介绍罌粟,让她融入这圈子的,你别乱。 陈老闆瞇眼喝了口酒。小鬼,那就多喝几杯表示诚意吧! 白白于是不解的看着言哥一口喝掉一杯红酒。这是进了会场后言哥带她认识的第五位老闆,这也是言哥喝了数来第七杯酒……再喝下去,胃怎么受得了? 「言……章总,我的脚有点痛,可以休息一下吗?」 章梓言眸底出现担忧,跟陈老闆点了点头,就搀着罌粟往某个方向走去。 轻搭着他的手,白白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多一点。是被他关心着的温暖、又或担心他胃不好多点,还是……被他重视的心动,以及把心动压抑之后的空落,哪个更多一点……? 「这边的阳台,是休息的好地方。」他说,然后让她在阳台唯一一张藤椅上坐下,「让我看看你的脚,很痛吗?」 白白一听连忙把脚往后缩,「没有啦,我的脚不痛!我只是担心你喝了太多,找个理由把你带开而已!」 章梓言正要蹲下的动作微顿,却没有看她。寂静,突如其来。 心,在他的静默中不由自主的微慌,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即使她并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他已经抬头,微笑。 「谢谢你。」 白白怔然,为什么她会从这再平常不过的话语里头,感觉出一丝不寻常?不论那不寻常是什么,她确定自己不会喜欢……可是伸手,却又黯然顿住。也许这样也好,就从这里,慢慢拉开与他的距离吧…… 「进去吧?」默默将她的退缩看进眼底。章梓言想,或许,放她自由……对她才是最好。如果那天探病,吴姿馨说的是真的的话…… 他忍住心口闷痛,首先转身进入会场。 她好像知道言哥在阳台时说的『休息』是什么意思了。 眼前,还有眼角能见的范围,至少就有五个以上的男男女女在注意章梓言,有频频注目却矜持的企业千金、有想替女儿或亲戚说媒的老闆或夫人,甚至连服务生都想掺一脚…… 所谓休息,是在避难啊…… 「所以才需要女伴吗?」 章梓言无奈看她一眼,答案不言而喻。 掩下心中复杂的感受,白白刻意笑道:「言哥,你好挑喔,这些……」她目光扫了一圈,「你都不来电啊?」却不等他回应,又说:「但是吴副理那天说你大学时代女朋友换很快啊,你……」 「咳……!」他呛到了,一脸错愕,「什么?她跟你乱说什么?」 白白也吓到了,伸手想拍拍他,又缩回来,吶吶:「就你在大学时的罗曼史啊……」 「那、那……」那是真的,但他不想让罌粟知道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气馁,对罌粟,他说不了谎。 那个吴姿馨,她能不能不要乱说话……他抚额,突然觉得累。是酒的后劲上来了吗?还是那天吴姿馨对自己说的话所造成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