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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八


她先回去。

    孟今今知道他今日要处理不少事情,“我陪着你吧。”

    栾子觉紧紧地抱了她一下,深深从她身上吸了口气,才放开她,“我自己可以。”

    孟今今眼露担忧,但看他坚决,只好道:“你还有伤,别强撑,累了就要休息。”

    魏致将银针一根根收回,起身背起药箱,朝孟今今和栾子觉所在的方向看去,他们已经不在屋内了。

    他想到方才孟今今抚摸着栾子觉的后背,安抚栾子觉的模样,他长睫轻颤,眼前有些模糊。

    他曾经也享有这一切。

    只是以后他怕是再也无法拥有……

    魏致面容煞白煞白,更是难看,钻心的疼意和悲楚冲得他眼前一阵晕眩,站在他边上的人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下,“魏大夫?你没事吧?!”

    魏致勉强稳住身子,“没事。”

    离开时,他与回来的栾子觉正面遇上,栾子觉别扭地叫住了他。

    路上他听潘儿说后才知道魏致是撇下等待的病人过来的,而且不是谁去请他看病他都去的。他看了看魏致,撇过头,吞吞吐吐地道了声谢。

    魏致淡漠道:“你不必谢我,我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来的。”

    栾子觉瞅了瞅魏致,想到他对孟今今干的那些事,心里就觉得解气。

    他又想起从前,魏致那时孤傲清高,天天吃飞醋,对孟今今使脸色,而孟今今总是会费尽心思去讨他开心,天天把他挂在嘴边,怕惹他不开心。那时他暗暗的看着他们,说不羡慕是假的,即便是现在,心里头还是止不住的泛酸。

    只是今非昔比,魏致这副颓废萎靡的模样……他有点看不下去,看了一眼便别过了头。

    孟今今离开的时候,潘儿又在和几个杂役聚在一起,唉声叹气,“好不容易请动了魏大夫,本以为大掌柜定能脱险,谁知伤得竟然这么重。我潘儿以后同余东镖局势不两立……”

    她怔愣了下,没有再听下去,抬步走开了。

    傍晚孟今今又去了趟镖局,但栾子觉出去了,她扑了个空。

    栾子书听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便主动让出,让孟今今晚上陪陪栾子觉,他会去和宋云期说。

    于是孟今今转头去了镖局。

    她在栾子觉平常休息的屋里等他,直到夜深人静,孟今今才听到外头有动静传来。

    栾子觉很疲惫,两人没说几句话,他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孟今今帮他脱了衣衫,捏来帕子正要给他擦脸,才发现他身子烫得厉害。

    她匆匆又去叫人喊大夫来给他看看,等药煎好,把他叫醒,让他喝了进去。

    孟今今一宿没睡,快要天亮时迷迷糊糊趴在床沿睡了过去,再醒来,身上盖着锦被,床上的栾子觉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孟今今不知道他烧退了没有,又找不到他,担心了一天。

    她没找到栾子觉,倒是等来了二皇子送来的小纸条。

    她实在没心情应付他,把纸条撕了,想想又让人到他说的地方去告诉他一声自己去不了了。

    等到晚上,孟今今得知栾子觉晕过去了,镖局的人以为她在青风皇子府,把他送到那儿了。

    她赶到西园的时候,辛出已经到了。

    他看着床上正发着高烧的栾子觉,暗叹,不知道这算不算报应。

    栾子觉今日发着烧还在外劳碌奔波了一日,状况更差了,喝了药也不退烧。

    栾子书也过来了,孟今今和他们两人照顾了栾子觉一晚上,但即便是这样,孟今今整晚也没睡好。

    晨曦微露,孟今今摸了摸栾子觉的额首,目露忧色,还是很烫人。

    辛出看着她焦灼担心的面容,道:“我去请别的大夫来看看。”

    说完,叁人心里都想到了同一个人。

    就在这时,屋门被敲响了:“驸马,封大夫来了。”

    孟今今意外地愣了愣,和栾子书一同松了口气,而在旁的辛出则是心头划过不太好的感觉。

    辛出离开了。

    封大夫重新开了药方,孟今今送他离开,到了西园门口的时候,封大夫突然定定地看着她笑了笑,“老夫是挺喜欢子书这孩子的,但驸马应该知晓,老夫早已归隐,不是谁的病都看的,即便是子书的弟弟。”

    封大夫过来的时候,她便感觉这是宋云期的意思。但为什么封大夫要特意和她说,他不是以为她和宋云期是真夫妻的吗?

    心下虽不解,但孟今今没有问出口,想自己可能是会错意,封大夫只是想她待宋云期好些。

    她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好好……”她把谢字憋了回去,“好好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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