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儿,还不回到母亲身边来么?” 在鱼阙的眼里,头颅变化成为霁水真人的模样,恶毒讥诮——“阙儿,该回来了。” “回到你该来的地方。” 鱼阙摇摇头,从幻视里回过神来,面前依然是两颗头颅。 怎么会看见……霁水真人? 不管怎么说,钩夫人的目的算是达成了。 压迫在鱼阙心头的东西正在迅速的坍塌,一种轻松的感觉慢慢遍布全身……这是无法控制的愉悦感,和激烈的□□一样的令人愉悦。 她低下头,不可自控地笑了两声,但又抬起头,仰头看着殿上飞舞着的神女,那些精美无双又带着古意的雕塑,描述的是光耀的东洲历史,歌颂的是九霄界天人救世。 救世? 晏琼池来这里时,望着头顶的彩画,是什么感觉?在想什么? 鱼阙止住了笑,在岸边站定,但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她的神色变得晦暗。 * 鱼阙穿着带着血的衣服回到了玉卢馆。 因为白珊把牢房炸掉不知去向,玉卢馆进入了戒备状态,都怀疑这个可疑的家伙趁着大家不注意把鱼阙掳走了。 当鱼阙出现在牢房门口时,太阳洒落在她素白的脸上,很柔和,就算脸上染着猩红的血。 她慢慢地往下榻的小楼里赶,路上碰见的所有人沉默都向后退一步。 喜服已经送来了,整整齐齐地在架子上摊开,是东洲一贯的婚礼制式,桌子上也摆着很多头面,还有很多的妆奁,缠着浪花和鱼的簪子什么。 它们在阳光下,折射出足够令人沉醉的绚烂夺目光芒。 为了庆贺少主和大小姐的婚礼,侍女们将小楼用珍贵的霞红幔装饰,连同两人的房间。霞红幔如同霞彩一般,随着从屋外吹亲来的风轻轻起舞。 晏琼池内穿白色棉袍外罩一件缎子的红色的,他还是那么喜欢歪在椅子上。 别人以这个姿势坐着总给人一种令人印象不佳的浪荡子的模样,但晏琼池偏偏就很喜欢这样坐着,颇有“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故作颓废,但他是真的懒散。 手上还拿了拿根烟杆。 袅袅的白烟在轻轻飞舞的纱幔里被拉得很长,晏琼池的身影隐在纱幔之中,看不清神色。 鱼阙进了屋,将沾了血的外衣脱下,沾了血的鞋子也脱下,赤着脚走到晏琼池面前。 她脸上带着微微的笑。 很少见的,没有原因,鱼阙脸上带了笑意。 “阙儿,你的心情很好吗?” 晏琼池支着头看她,眼睛流露出来的神色够危险了,是不满是担心,还隐约带了点……气恼。 他知道留着白珊就是个隐患。 也猜到了牢房爆炸,肯定是鱼阙的主意。 为什么呢? 鱼阙为什么又想走? “嗯,很好。” 知道晏琼池生气了,鱼阙主动伸手去给他顺毛,她弯下腰,十指没入他的长发之中,继而跨坐在他身上。 “你生气了吗?” 她凑到他跟前,朱果似的唇停在距离他堪堪几寸的位置:“为什么?” 眼睛还是圆滚滚的眼睛,它本该是清澈甚至带着点茫然的,叫人一眼就能看穿,但是现在不同了,她的眼底蒙上一层阴霾。 晏琼池愣了愣,放下烟枪,抬手掐住她的脸,问:“你做什么去了?” “没做什么,我觉得我现在能够理解你了。” “你的心情,传到我的心里,我能够感知到。” “是吗?那我真高兴。” 晏琼池掐了掐她的脸,左右看看,皱眉,但语气依然温和,见她回来了,原先的不高兴也散去,松开手。 鱼阙伸手摁在他的腰上,沿着他的腰向上一路扼住他的下巴,不允许他躲。 她好像又长大了点,和此前略显稚嫩的鱼阙不太一样,不仅是眼神变了。 她低头吻了晏琼池,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