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从云点头:“记得,与他有关?” “听人说绛衣仙就藏在他的住处。”沈弃垂眸喝了口茶,才慢吞吞道:“天外天的护卫在巡查到那附近时,注意到陈石先生住所里有异动,便闯了进去。结果意外在那发现了绛衣仙的行踪。” “人抓住了?” “没有。”沈弃卖了个关子:“师兄猜猜后头发生了什么?” 慕从云思索片刻道:“可是发现了陈石不对劲?” “师兄竟猜到了?”沈弃面露惊讶,这才继续道:“天外天的护卫本来是为了追绛衣仙,结果绛衣仙却十分熟练地躲进了陈石主屋地下的密室里,之后便没了踪影。但那居所本是学宫所建,初时并没有地下密室的。护卫将此事回禀上去后,掌宫便要请陈石去询问,这才发现已经找不到人了。” 沈弃兴致勃勃道:“现在学宫还有天外天的人正四处搜寻两人行踪呢,也不知道那地下密室原先是用来做什么的。” “绛衣仙看起来同陈石不是一伙的。” 以绛衣仙的修为,断不会被护卫追得无还手之力。倒是更像故意将人往密室引。慕从云皱了眉,觉得如今的形势越发扑朔迷离,叫人看不分明了。 “但外面现在都说他们二人是同党,阴雪也是落到了他们手里。”沈弃撑着下巴道。 慕从云摇摇头没有再多说:“再等等看吧,总会有个结果的。” * 陈破隐在暗处,瞧见守卫都散了后,才又回到了原先的住处,轻车熟路到了地底的密室。 密室中的幻境阵法已经破了,里头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地面布满了脚印,空气布满激荡起的细微灰尘,显然搜寻之人一无所获。 他轻笑了一声,才走到角落的石壁前,将一盏蜡烛点燃放在了地面上。 随着火光映照,阴雪的身影逐渐显露出来。 因为蚀雾的侵蚀,他现在昏昏沉沉的时间居多,对身体的控制力也越来越弱,双腿甚至已经不受控制地化作了龙尾。陈破在察觉不对时,来不及将人带走,便干脆赌了一把,用锁灵链将阴雪捆住,用阵法就地藏匿。 那群蠢货果然没有发现。 而阴雪眼睁睁看着天外天的护卫来了离开,又充满期望到绝望,又恨又怕,眼睛充血发红:“你骗我。” 陈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是第一次被人骗么?” “你和沈弃是一伙儿的?”阴雪恨得咬牙切齿,但被锁灵链捆着,半分动弹不得:“你们骗走我的令牌想做什么?” 陈破自然记得这个名字,当初他还负责去询问过沈弃与阴雪之间的冲突呢。只是当时沈弃确实刚入脱凡壳境,这才被排除了嫌疑。 但阴雪如今这么说,就是说沈弃身上另有蹊跷。 他顿时感兴趣地挑眉:“沈弃?说说你与他的恩怨,你先前受伤是他所为?” 阴雪意识到他并不知道先前的事,立即紧紧闭上了嘴,仇恨地看着他。 陈破倒也不生气,只是道:“我已经派人去给你的兄弟报信了,但愿他愿意来救你。” 阴雪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见陈破再度对他下了禁制,然后恢复了阵法,悄无声息地离开。 另一边。 阴识刚出门,就被个灰衣修士拦住了。 “三公子,我家主人想见您一面。” 阴识戒备地看着他:“你家主人是谁?” “你见了自然就知道了。”灰衣修士借着衣袖的遮掩,将一块古朴的青铜令牌与一片龙鳞交给了他。 阴识触到铜牌,手指本能痉挛一瞬,才将东西攥紧藏进了袖中,低声道:“你们知道我二哥的下落?为何不去寻我父亲或者大哥?” 灰衣修士躬着身道:“主上说瞧着三公子最合眼缘,同您说也是一样的。” 阴识沉默片刻道:“何时见,地点。” 灰衣修士将一截白烛给他:“若您同意了,点燃蜡烛,主上便会来见您。” 阴识攥着蜡烛,眯眼打量他。灰衣修士却只是躬了躬身,便与他擦肩而过,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道路尽头。 阴识看着掌心的白烛,缓缓收紧了手指。 * 阴识与灰衣修士相见的消息,沈弃当夜便从赤隼处知晓了。 “要有一场好戏看了。”沈弃缓步走到窗边,衣摆翻滚如同红云。 这么好的机会,阴识可不会轻易放过。 这兄弟三人,阴骄自负,阴雪跋扈,唯有阴识总是沉默寡言,毫不起眼。 他虽不似沈弃那样先天残缺,但天资平平。又因为生母早逝,背后无人支持,并不太得殷秉衡的眼。 没有母亲的孩子,日子总是要过得苦一些。他的处境和沈弃差不多,大约是同病相怜,沈弃曾把他当做兄弟,以为可以和他报团取暖。 只是阴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