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开口,“这几日去了何处?” 水雾不住打哆嗦:“摘、摘、摘果子。” “嗯。”他应了,“如今倒是摘果的时候。” “是、是……”水雾觉得自己糊弄过去了,胆子也稍大些,“一些野莓,好、好吃。” 烛玉:“和绛山的野莓不少——仅摘了果子?” 水雾:“对、对。” “她也去了?” “对、对——什么?”水雾愣愣抬头。 “我是问,她也去了?”烛玉笑望着它。 他眉眼疏狂,却不至惹人生厌。相反,从那一举一动都瞧得出他的气度——那是天性从不得压抑的恣肆。 水雾的耳朵抖得更快了:“我听、听、听不懂。” “是么?” 烛玉站起,束在发间的红玉细链随之垂落——那是虞沛小时送他的东西,水雾鲜少见他取下来过。 他缓步行至它面前,躬身,指尖从它耳旁一勾—— 便引出了一缕极淡的赤色灵息。 水雾浑身一紧。 糟糕! 被发现了! “若无事,她断不会找你。” 烛玉任由那灵息在指间游动,偶尔轻轻一捻。 “说罢,她遇着什么麻烦了?” 第4章 ◎寿命还长,暂且死不了。◎ 虞沛听见了细微的响动,紧接着便是布料摩挲的声音。 眼皮稍掀,她借着模糊的缝隙,看见尺殊半蹲在姜鸢身前。 尺殊伸出一指,操纵一缕灵息钻进了姜鸢的额心,似在搜寻什么。 看来他这是在怀疑有人闯入石阁了。 宿盏的心脏已经被传成了增长修为的宝物,想闯进云涟山的邪修不少。 但一旦靠近石阁,过度强大的灵力必然会在闯入者的身上留下灵痕。 这确然是个好办法。 哪怕虞沛是以魂魄离体,身上也沾附了灵痕,一时半会儿难以消散。 只要他用灵息探知,就会发现她去过石阁。 她视线一移,落在了大门处。 跑肯定不行。 虽然还得从尺殊那儿继续薅攻击值,但要真和他成为敌对面,麻烦也不小。 且是他在看守宿盏的心脏,若将他惹恼了,往后再想见着心脏,便是难上加难。 就这思索的片刻工夫,尺殊已收回手,转至闻云鹤面前。 不能逃跑,那便只剩一条路了。 虞沛轻轻吸气,开始运转周身灵力,试图强行吞噬沾附在身的灵痕。 筑石阁的灵石为五行灵石,与她的灵力免不了有相克的部分,必然要引起不小的副作用。 虞沛已准备好迎受噬心蚀骨的疼痛,可就在这时,她忽听见一阵朗快笑声。 是男女主的师兄——那个睡觉还面带微笑的神经修士。 他醒后,竟也不好奇自己在何处,又缘何被绑着,只扫了眼尺殊那半抬的左臂,问道:“你惯用左手?” 尺殊神情冷淡。 他确为左利。 青袍师兄当他默认,又问:“那吃饭夹菜、写字画符也用左手?” 尺殊面色作冷:“是又如何,有何不对?”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