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像是舍不得和弟弟分开,奋力地去追逐载那辆载着他离去的黑色轿车,却越追越远,终成二十年不得一见的遗憾;像是回到了得知母亲身患癌症的噩耗的那一刻,害怕她会离去,却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亡。 人这一生,无能为力的事情实在有太多太多,每一桩都令人苦不堪言。 看着他那副无助又落寞的模样,司徒朝暮是心疼的,也是愧疚的,因为她打击了一位哥哥想要去保护弟弟的真心,但是,如果不打击他的话,他真的会去为了保护宋熙临而和宋青山拼命! “长兄如父”这句话,还真不是古人胡编乱造的。双生子之间的羁绊也比她想象中的要深刻多了。 也是在这时,司徒朝暮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顾与堤当年强行把那把刀塞给顾晚风的决定有多么的英明,虽然有些道德绑架了,但最起码能够一刀斩断顾晚风与整个宋家的联系,让他往后余生都不会被那座既似牢笼又似迷宫的豪门所困。 高门大户,是真的会吃人,杀人于无形。 宋熙临已经逃不掉了,他必“死”无疑,何必再搭上顾晚风? “你还有你的刀。”为了转移顾晚风的注意力,司徒朝暮也不得不将那把刀给搬出来,“之前那么多年的苦都熬过来了,眼瞧着就要熬出头了,总不能放弃吧?” 自然是不能放弃的。 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顾晚风再度叹了口气,回了声:“放心吧,绝不会放弃。” 他的保证向来是一字千金。 说明他终于打消了去宋家找宋青山的念头。 司徒朝暮也终于舒了口气,语调都变轻松了:“就是嘛,半途而废多让人遗憾呀?持之以恒才是最令人敬佩的!” 顾晚风侧目瞧了她一眼,无奈地笑了一下,又叹息着说了声:“真厉害呀。” 什么意思? 司徒朝暮斜眼瞧着他,冷巴巴地质问:“你夸我呢骂我呢?” 顾晚风:“自然是夸你。” 司徒朝暮一个字都不信:“损我呢还差不多!” “我怎么敢损你?”顾晚风哭笑不得,且由衷而发,“我就没见过比你还厉害的女人。” 真的是厉害极了,跟一把刀似的,把他压得死死的,让他一点儿都不敢乱来。 司徒朝暮却总觉得他是在揶揄自己,没好气地说:“那你还敢留我在你家吃饭?” 顾晚风往肉馅中磕了一枚鸡蛋,一边用筷子搅拌一边正色直言:“家中男子多,阳盛阴衰,宅邸浮躁,总是思虑欠佳,需要个厉害的女人镇一镇才行,不然不清醒。” 司徒朝暮的唇角瞬间就翘了起来,但很快就压了下去,再度摆出了一副傲娇又高冷的嘴脸:“你少拍马屁,吃完这顿饭我就走,以后再也不来了!” “以后再也不来了”这句话,顾晚风听得没有十遍也有八遍了,他刚想说些什么,厨房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毛三跑进了屋子。 两人瞬间噤了声,谁都没再说话,甚至都没有互相看一眼,各顾各地低着头忙活着自己手头的事情。 气氛,突然就微妙了起来,弄得毛三都不敢继续往屋子里走了。 往后退吧,好像也不合适。 毛三进退两难地僵在了厨房门口。 顾晚风无奈不已,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事?” 司徒朝暮却一直没回头。 毛三突然好尴尬、好尴尬:“不,也不是,没大事,我、我进来拿几瓶酸奶。” 顾晚风:“愣着干嘛?去拿呀!” “哦哦哦。”毛三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冰箱前,迅速从冷藏室取出了三瓶酸奶,关上冰箱门之后就往外跑,“嗖”一下子就跑出门了。 等他闪电般跑回放在小院里面的那棵梨花树下的小桌边的时候,吕四奇怪地问了句:“你咋了?不就去拿个酸奶么?脸这么红?” “我、我我、”毛三紧张兮兮,语无伦次地说,“我好像,去的不是时候。” 吕四更困惑了:“怎么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