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可是说得有些过了? 而门外的陆若涵早已按捺不住,她跌跌撞撞走了进来,指着宋幼清满是不可置信,“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去九龙山祈福了吗?为何会在此!” 宋幼清淡淡扫了她一眼,“陆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王爷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这何错之有?这叫什么来着?”宋幼清故作片刻的沉思,“哦,对了,夫唱妇随。” “苏澜,你——”陆若涵看着宋幼清躺在床榻上,身上还搭着一件玄色锦袍,直叫她气得发颤。 显而易见,两人应当是早已遇见了。 宋幼清懒得瞧陆若涵,她伸出手作势要李承珺抱,“三郎,我想出去透透气,屋里闷死了,都是灼烧味儿,我待着难受。” “难受?”李承珺眉头一紧,将她打横抱起,用他的衣袍盖在她身上,“那便出去走走。” 李承珺看都未看陆若涵一眼,便绕过她往屋外走去,宋幼清经过陆若涵时挑衅地看了她一眼。 陆若涵本就憋着一股子气,见宋幼清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恨不得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奈何李承珺就在跟前,这才忍住了自己的脾气。 她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恨得咬牙。 宋幼清方才的小动作李承珺自然瞧得一清二楚,他唇角微微扬起,俯下身低附在她耳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到时候再收拾你。” 他本就不允她下地出门,她倒好,干脆借着陆若涵这事让他亲自带他出门,她这般撒娇,他还拒绝不得。 宋幼清不疑有假,既然要在陆若涵面前演戏,自然不能半途而废,她搂上李承珺的脖子,靠在他怀里,以陆若涵都能听见的声音道:“三郎……你累不累?都怨我受了伤,这才让你受了累。” 一声“三郎”让李承珺身子浑然一僵,就连遒劲的步子也迈不动了,他将宋幼清的腰紧了紧,“给我闭嘴。” 再任由她造作,他可不能保证他不做什么。 宋幼清缩在他怀里一个劲儿的忍笑。 从陆若涵那头看来,只能瞧见两人如胶似漆,宋幼清又不要脸地缠着李承珺,她紧紧攥着手,手指甲都要嵌入她手心中。 “你给我等着,到时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 “陆家你准备怎么处置?”走远了些,宋幼清才问道。 “原本是要杀了的,既然你先前都那么说了,那便流放吧。” 宋幼清沉思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这似乎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主子。”罗安匆匆跑了过来,见自家主子被搂在怀里,他赶忙偏过头非礼勿视。 “什么事?” “皇上醒了,如今要见晋王与主子。” 宋幼清与李承珺对视一眼,“我要不要去见他?” “那便看你愿不愿意见他了。” 宋幼清沉了脸,“去吧。” 先前在密道时李承珺便是一口一个“幼清”唤她,老皇帝再糊涂也知道了怎么回事,他哪里是想见二人,分明就是想见她,又怕李承珺不允,而将他一并带上。 说来也是奇怪,主院当时火势最大,可保留的也是最完善的,若非偏殿乌黑一片,根本瞧不出有烧灼的痕迹。 院里的宫人都被一并收押,如今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宋幼清倒是一眼就瞧见了站在院中央的老皇帝。 “放我下来吧。”宋幼清拍了拍李承珺,可李承珺装作没听到,命人安排了一张藤椅,这才将她放下。 宋幼清与老皇帝对视了许久,两人都未说话。 这些年来,她恨不得手刃了老皇帝,老皇帝也恨不得杀了她永绝后患,可如今两人面对面站着,竟也有片刻的宁静。 良久后,皇帝抬起眼来,“你入京的目的是什么?” 宋幼清也不虚,“目的你不是知道吗?还问我做什么。” “这些年来你竟然一直隐瞒你是女人的身份,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只要朕一声令下,镇国侯府便会满门抄斩!” 宋幼清懒懒地看了他一眼,“那你杀啊。” 皇帝一震,竟未料到宋幼清这般不知所畏,“宋幼清,你这是因为李承珺在身旁便以为朕不敢动你吗?” 宋幼清脸色一沉,“这些年来,我一官一职都是我自己得来的,每一步都心安理得,我从来都没有靠过谁!你想杀镇国侯府?可以啊,那就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快。” “宋幼清,你——”皇帝如今毫无怀疑,面前之人确是宋幼清无疑,这世上哪还有第二个人敢与他这么说话。 “皇上嫌弃我是女儿身?可你还不是依靠着我那么多年替你打下城池?你怕的哪里是我,分明就是你的私心,你要百姓处处敬仰你,也只能敬仰你,你想要让我替你拓疆土,可又畏惧我功高盖主,我宋幼清扪心自问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亦没有对你的皇位有过非分之想,不是所有人都如你那般把皇位当做宝贝护着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