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星’永远不可能找到的地方,那样他就会一直以为我还活着,也就不至于太难过。也想过死在他面前,甚至让他亲手杀了我……那样他就会永远记得我。 “那样,在他未来的人生中,他永远都会记得我和我的一切,而从此之后他永远不可能再摆脱我的影响。 “像他那样的人,会用一生悼念我和我们之间的过往,即使他依然不会因这一切而改变立场、也不会因此而对你们心慈手软,更不会偏离自己认同的方向……” 伊文海勒飘身飞起来,斜躺在半空中,看着红色天空轻声道。 “……” 一种陡然升起的寒意,让摩根看着伊文海勒皱了皱眉头:“这……不像你的风格。” 伊文海勒为他人与崇高的理想活了一生,何时有过‘把自己的死亡刻在另一个人的人生里,让他往后半生都看着那座无形的墓碑不得安宁’这种对人对己都堪称残忍的想法? 都说‘双s’是天然的疯子,虽然‘阳星’现在好像没表现出那种倾向,但摩根还是觉得……这样的行为很危险,非常危险 在友人这样的反应之下,伊文海勒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放心,索罗!人在死亡之前总会胡思乱想一下,不是吗?我不会真这么做的。除非……我已经失控到连自杀都做不到了。” “……别提那个词,拜托了。”摩根哑声道,“如果真到了那一刻,我们可以考虑……” “不。用安乐死作句号,可不够令人满意。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我的设想——找个够格的幸运敌人去同归于尽。” 伊文海勒摇了摇头,转头对摩根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 “你知道的,朋友。‘星流’是个傲慢又爱追寻刺激的混蛋。因此,他人生的故事,要么结束在天顶上,要么消弭在深渊里。我来此战斗了半生,也应当在战斗中远去!” …… 看着伊文海勒的侧脸,摩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但这一刻,他忽然想起,当年那个总皱着眉头的俊美青年在这颗星球上苏醒之后,终于认清了自己心中正确的方向时,露出的那个——扯开了不该属于他的枷锁的,意气风发的笑容。 是啊……即使那笑容存在的时间如此短暂,也足以说明,像他这样的人绝不该死在病床上,也不会允许他自己只能在维生装置的支撑下苟延残喘。 ‘星流’本就是一场孤注一掷的坠落,早在当年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不会被任何人接住的准备。 而星河砸进渊底,就该泼溅出照亮深空的光。 ……………… ………… …… …… 一颗星合金立方被抛飞在半空中。 在金色阳光般的能量照耀下,它黯淡深黑的表面泛着绚美金辉。此外,还有细碎星尘般的颗粒质感闪烁在它并不光洁的表面上,但仅在某些特定的角度才能被人看见。 这就是它名字的由来。 黑暗从半空中坠落,偶有闪熠星光在其中烁烁,像是一张立体成像的天文观测照片,又像是从宇宙中剥离了一片星空。 它落进了一只裹着装甲与手套的手中,那掌心防滑的布料外层托着它,修长有力。 然后握起拳来。 “他不会死。”雷廷的语调古井无波,好像出口的不是一句话,而是一句言出法随的真理:“我不会让他死。就像……我不会让这场战争,再走到那个结局去。” ——战争?外敌? 看来……这个世界,需要更大的暴力。 “请您一定要做到。”夏恩脸色严肃,“如果有我帮得上的,万请不吝吩咐!” “你会被调来我的下属范围。”雷廷声音平静,“做好你的分内之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