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剑士,”剑痕是出自不同的人,其一自然是一路做记号的那位,“一位刀客,还有一个……是掌法。” 一行四个,当然不排除还有作壁上观未动手参与的人。 “至少二十年,”解东流的声音没有停顿,“极强。” 招秀循声回头,她本来猜是十多年。 二十多年前的一场死斗? 想来水中的剑痕被水冲刷消磨,难免失准,而能叫解东流都称一声“极强”,那就不是一般人了。 “处在优势的是这两个用剑的。”招秀判断。 “他们活下来了。”解东流说道。 那么就是另外两个死了? 招秀从来不耻于问询:“哪里看出来的?” 真气扩展的视野无法共享,解东流只能伸手指向一个方向,谁料招秀是先摸他的手指确定方向,随后才腾身攀上顶壁,去触摸那里留下的痕迹。 解东流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一眼,几无可见地皱了皱眉。 并非是被冒犯的困扰,而是吃惊于她的体温。 她仍然冷得像是冰块。 这道剑势凌厉而蛮横,横亘得并不长,但极深,她的手指探入石缝中时,甚至还能隐约触碰到刺骨的剑意,还有裂痕底部隐约的石屑。 她的指尖捻了点那些奇怪的粉尘,很快就皱着眉将外层的石屑抹掉,深处缝隙有极其微弱的磷光一闪而逝。 她有理由怀疑那是被覆盖的骨屑。 二十多年过去,心头甩出的血液已经氧化消失,被剑风刺中胸骨带出的骨屑随同剑意被深深地钉在石壁上。 直到被她启封—— 可见那一剑,确实是捅穿胸膛的劫数。 招秀跳下来,落回到解东流身边。 靠得近了,那股子凉意就像团凝聚不散的冷气团一样,更加鲜明。 她说:“如果骨屑都还留着……尸体呢?” 二十多年,血液可以消失,但尸骨呢? 血肉可以腐烂,骨骼呢? “尸体总不可能自己长腿跑,只能被带走。” “如果是被杀人者带走的话……”招秀一边寻思道,一边在这个区域来回走动摸索,“之前的水道需要做记号,记号凌乱有误,说明是第一次到此,杀人者不可能专程还将反目杀死的对手一起带走,除非……前面的路有必须要尸体作为通行工具的情况。” 她没再找到特殊的痕迹,也是,解东流都是扫过一圈了,要再发现什么,早就提醒了。 “还有一种可能……” 她直起身:“有第二波人。收敛了他们的尸骨?” 第二波人,几日前天灾前打斗的剑光? 时隔二十多年,总不会是来收尸的吧? 招秀的好奇心已经彻底被提起来了。 解东流没对她的猜测提出异议,她说得合情合理,很难想到还有别的可能。 但他还是有些奇怪的直觉。 “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她喃喃道。 解东流接道:“太干净了?” 招秀看了他一眼。 黑暗中很难辨析细微的表情与动作,但他就是能感觉到那束眼光。 好像一道微凉的风,在他的皮肤上轻轻掠过。 她重复了一遍:“太干净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