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完又忍不住拍了自己一下。 ……他是不是离走火入魔不远了,想的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 虽然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病。但从那一天起,南弦总感觉他好像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神奇大门,而且关不上了。 只是也不知狐狸究竟是怎么想的,南弦暗暗想:最近是不是应该多给她看一看相关的话本和实例,等她在这方面认知正常了,再问一问她的意见? ……可是这行为听起来实在太奇怪了,简直像在带环良家少狐。如果换成其他人对小狐狸做这种事,他恐怕提剑追杀半个大陆。 南弦做事一贯随性,这还是头一次如此纠结不定。 然而有些事犹豫太久,往往就错过了可供选择的期限。 一日,南弦惯例出去搜寻那些被强行转化成了魔修的人。一般的村民只要派部下就能引渡回来,但这些年来,普通人似乎已经填不饱那个躲在幕后的家伙。一些修仙的小门小派也多有遭殃,全派堕魔。 刚从修真者转成的魔修更难处理,也容易影响到其他人,稳妥起见,他只能亲自上阵。 只是这一次,似乎和以往不同,离线报中提到的地点越近,他就越是心神不宁。 南弦望着那边的天色,总觉得不对。他蹙了蹙眉,忽然想回宗看看。 谁知刚一停步,脚下忽然一道阵纹划过,看似平常的山林忽的层层拔高,地面轰然塌陷,刹那间成了一枚吞天噬地迷宫,把人牢牢扣在里面。 …… 魔宗。 天色阴暗,层层雷光当中,殿前堆起了尸山血海。 半空中,一只巨大的狐狸双目猩红,正和一个手执长剑的人厮斗。 两边一时难分高下,夏夕月虽然没有仙骨,天赋却也比绝大多数的族人要高。啃了数百年的珍贵灵草,如今她早已将力量拔高到极致。 然而她擅长的毕竟不是人类修士那种精妙的斗法,虽然双方算得上势均力敌,可掌门偶尔刁钻的一剑刺出,若是她来不及拦下,那一抹森寒剑光,便会立刻洞穿一个魔修的心口。 掌门躲避着她的利爪和尖牙,看上去有些狼狈,却硬是分出灵力,在旁边起了一座满是尖刺的山。 他把被自己和部下杀死的魔修一一拖拽起来,示众般挂在山上。尸山上的一张张脸溅满血污,唇齿惨白,全都是夏夕月朝夕相伴的熟悉面孔。而对面的人一边继续抽空刺出剑影,往尸山上添员,一边擦着唇角的血,笑着问她:“好看吗?” 回应他的是一道怒极的撕咬。 掌门匆匆退开,肩上却还是被撕出一道缺口。他眉宇间闪过一抹狠厉,不去管那道伤,猛地挥出一剑。刚才被夏夕月藏在屋后的伤者被一剑断首,头颅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这么多人因你而死,还要继续打下去么?”掌门有些不忍似的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今日前来,倒不是为了他们——你看,如今幽塚秘境将开,各派虎视眈眈,若是想顺利拿到最深层的东西,没有半神期的修为,恐怕很是难办。我想试着冲击一下,修为却还远远不够。” 他望向夏夕月,温和道:“把你的修为给我,我将以天道起誓,放过你宗中之人,往后也再不相扰。” “……” …… 南弦回来的时候,不该来的人已经走了。 魔宗满目疮痍,遍地都是断肢鲜血。那座挂着无数尸体的山突兀撞入眼帘,南弦呼吸一滞,瞳孔周围泛起一抹血光。 他放下那些死不瞑目的尸体,又找了很久,最后才在崖底深渊看到了一抹白色的影子。 狐狸蜷在角落,头枕在爪子上,安静地闭着眼,像睡着了一样。 南弦远远看着她,手脚冰凉,一时间竟本能地不敢靠近。好在片刻后,他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气息,这才如梦初醒,快步来到她旁边。 他伸出手的一瞬间,狐狸睁开了眼。 她迟缓地看了看南弦,长长的尾巴轻卷,扫在他身上。 南弦抬起的手一顿,又继续伸过去,摸了摸她的脸。他面上没有太多表情,眼瞳周围的猩红却点点晕开。他捧在手心多少年才养出来的油光水滑的小狐狸,如今却干瘪得像一只粗制滥造的玩偶,一碰就掉了大捧的毛。 狐狸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