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眼色。”男子责怪道,“磨磨唧唧的,我亲自来开。” 叮叮当当的铁环碰撞之声越来越近,阿九合上木盒的同时,府门大开,她一眼就望见了那人背上的金丝大环刀。 “原来是位小公子啊,快进来吧!”他甚是热忱,也自然认不出她,一只长臂顺势搂了上来,就要迎她去内院。 阿九暗忖,这靳一刀还是一如既往的豪爽。 路上,容映澜只顾着注视那只刺眼的手臂,他咬咬牙,不动声色地上前隔开了二人。 不曾想那只手臂又朝他攀上来,他屈指一拦,道:“我不喜别人碰触。” 靳一刀摸着头,咧嘴一笑,“省得了。” 三人方步入喜堂,靳一刀高声喊道:“姑姑,曜泽公子萧浔托友人前来,有贺礼送上。” 纷乱吵闹的大堂突然静默,熙攘的人群自觉退列在两旁。 那个站在中间,一袭婚服的女子异常瞩目。 眉目含威,蕴着湖海之气的豪迈;神色自若,衔有三山五岳的岿然。 阿九第一眼便只能看得到她。 她噙着一抹笑容,携郎君走了过来。 近些看,除了眼角细纹平添了几分练达持重外,她看上去很年轻,根本不像已近半百之人。 而立在她身侧的小郎,青葱年少,面容姣好,只是除了颜色,乏善可陈。 有些人说得也对,二人的确不相配,实则是这小郎高攀了。 阿九也能理解,像靳凌波这般女子,权势和财富才是她看重的,男人不过是锦上添花。 “贵客前来,恕我有失远迎。”靳凌波郑重致歉。 容映澜有意隐藏身份,这靳凌波也不多问,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她,“不知这位公子是……” “随侍。”容映澜立即道。 靳凌波深深地看了阿九一眼,“这位小公子神清骨秀,当个侍从岂不委屈?” 此番言论有些不当,阿九不知道靳凌波为何故意说这些话,只道:“小人资质普通,靳帮主着实谬赞。且我家公子为人宽宏,小人乐得自在,并不觉得委屈。” 容映澜偏首瞧着阿九,只有他知道这女人在当众讽刺,于是睨视的目光像是质问:他如何不宽宏了,如何不让她自在了? 他越想越气,恨不得快些结束此事,好好与她私下掰扯。 两人之间暗流涌动,靳凌波不动声色,许久后才对容映澜道:“我是瞧着这位小公子合眼缘,多问了一句,是我多事了,还望公子海涵。” 当着主人的面问这种话,这件事放在别人身上那是寻衅不敬,但放在靳凌波身上就是豪爽明快。 其他人都不以为意,只有容映澜心生不快,他按捺不住,步入正题,“靳前辈,听闻您对弭瑕的沧海图求之已久。萧浔特意让我寻来作贺,望您收下。” 能得萧浔这般人物投其所好,那可要比沧海图难能可贵,她大喜过望,止住了对容映澜二人的好奇之心,抱拳敬谢道:“承曜泽公子惦念,我和夫君都铭记于心。” 在堂上之人的殷殷目光中,阿九呈着木盒走向靳凌波。 她虚捏着盒角,一番犹豫后,默默长呼一口气,脚下突然顿住。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