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说,“不要难过?。” 林岁刚刚拿着手机,听到林小玲的哭声就?哽咽得?有?点?说不出?话,钟意反而成为了那个安慰人的角色,“都过?去了,也没?真的发生什么,我现在很好,很安全,您别担心。” “不、不、不……” 林小玲哭得?连连大喘气几下,最终道,“小意,你现在在哪里,你方?便吗,妈妈能来看你吗?” 在得?到地址后,林小玲直接发消息给领导请了假,二话不说地动身出?发。 她的大脑此?刻一片空白,根本思考不了其他的事,唯一想法?是她得?去见见小意,她得?和小意站到一起。 这么大的事情,这么痛苦的遭遇。 她作为妈妈的,怎么能无知无觉呢? 距离并不近,林小玲打车过?去也得?一个多小时,她在车上忍不住反复看时间和所剩距离,第一次感受到了度秒如年?是什么样的感觉。 快点?。 快点?。 她握着自己的包,恨不得?自己上去踩一脚油门。 等抵达目的地,林小玲四处张望,还在找那别墅在哪儿?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后面叫住了。 “妈妈。” 林小玲僵硬了一下,接着迅速回头。 林岁牵着钟意的手,站在她身后。 钟意又叫了她一声,笑了一笑:“妈妈,好久不见。” 她似乎瘦了一点?,又似乎永远都是这么单薄的样子,站在风里仿佛随时都能被刮走的样子。 林小玲的全身都发麻般地颤抖着,接着快步奔过?去,像是怕她真被风卷走似的,将她牢牢地拥抱在怀里,发出?一声长长的痛苦悲鸣。 钟意被抱得?骨头都在疼,却并不难受。 她们母女之间,似乎总因为这么多年?未曾见面存在一层浅浅的隔阂,即便两人都极其温柔地爱着对方?,也总不如真实相处的母女那样自然,带有?一点?小心翼翼的礼貌感。 然而就?在林小玲抱住她泪如雨下的那一刹,这一层隔阂终于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拥抱的痛是来自母亲的痛,来自一个母亲切身体会女儿?遭遇不幸时内心痛苦而绝望的哀嚎声被具象化。 那是她的女儿?,是她前十八年?都未曾蒙面的女儿?。 她以为她在钟家过?得?是锦衣玉食的日子,再不济也是虽然家庭严苛,父母控制欲强,但怎么也不会缺衣少食的好日子。 却没?有?想过?,竟然是这样的人间地狱。 那人人都艳羡的豪门千金的生活,怎么会是这样的,怎么可能是这样的? 她上辈子到底欠了钟氏集团什么债? 丈夫因为钟氏集团变成了残疾人。 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被他们无端抢走。 现在连原本以为被好好对待着的亲女儿?,从小就?生活在噩梦里。 如果她真的前世欠债,能不能只报应到她一个人的身上,不要伤害她的女儿?? 林小玲终于明?白了林岁带着钟意逃回来的那天终于发生了什么,她们为什么避之不谈,为什么又对钟家这么绝望。 “是妈妈,是妈妈不好。” 林小玲抱着她,哭得?连胸腔都在震动,“如果妈妈早点?发现就?好了。” 如果那天她就?能发现,她说什么也不会让她们俩再回到那个地方?。 什么一百万,什么五百万,当天钟家人来接她们俩的时候,她就?提把刀和他们拼了。 和妈妈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厄运早在她和妈妈相遇前就?发生了。 但钟意却很想哭,她抱着林小玲,意识到一个真正?的母亲是会对女儿?任何不幸的遭遇感到痛苦,甚至会自责的人。 这是她从来不敢想,不敢享受的母爱。 “……妈妈。” 她哽咽着道,忍了许久的情绪在这亲情攻势下终于塌陷爆发。 妈妈的称呼是一种魔法?咒语,是绝望时念出?就?能被救赎的良药。 半天她才揉揉眼睛,说,“真的没?事了,都过?去好久了。” 林小玲哭得?收不住,还是要问:“那个人呢?” “什么人?” “就?是那个人渣。” 十几年?来,林岁还是第一次看到林小玲露出?这样悲愤的表情,“他怎么样了?” 仿佛如果听到他还逍遥法?外的话,就?要亲自去报仇。 钟意想了下,说:“应该是去接受调查了。” “这次办案的级别很高,应该会彻查清楚,不会放过?他的。” 林小玲表情才稍好一些,反复说:“那就?好,那就?好。你现在,现在没?事就?好。”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