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尚留在唇齿之间,叫人怀念的柔软与香甜。 他心中一动,微微往顾菀的身边挪动了几分。 “等送你回府,我就即刻进宫,向皇祖母请求赐婚。”谢锦安嗓音清沉,不知不觉间带上一分从前从未有过的温柔。 顾菀却更咬紧了自己的唇。 半晌后,她声如蚊蚋,清澈娇妩的眼底流淌过几分不安。 “太后娘娘会同意么?” 身子中的药效已经彻底散尽,顾菀开始神思冷静地思考起来。 求娶之事自然是越早提越好,肃王愿意今晚就提更是最佳。 但皇太后是抚养肃王长大的,她若是不同意…… 谢锦安神情中显出几分坚定:“皇祖母会答应的。” 他的眼落在顾菀身上,不绝轻声重复了一边:“阿菀,你不要怕,我会让皇祖母答应的。” 顾菀轻轻点了点头,不再提及此事。 转而动了动鼻尖,含着笑意问道:“我闻着这马车中有清苦的木香气,也是在王爷身上闻见过的,可是王爷心爱常用的熏香?” 见顾菀不再自称“臣女”,还问起他的喜好。 谢锦安桃花眸子一闪,增添了几分亮色:“我还算喜欢这味道,闻着叫人心静。” “是宫中殿中省出品的么?”顾菀接着问询了一句。 谢锦安稍稍一顿,默认道:“阿菀喜欢么?若是喜欢,我回头带一些给你。” 顾菀轻展笑颜,软声道了一句谢,心中流转过些微念头: 既是宫中出品,那不止宫中诸位贵人,外头的宗亲世家们或许也是有的。 她在温泉庄子、皇宫过道上闻见的这焚木香气,或许是哪一位宗亲贵族留下的,并非是肃王。 更或许,是她实在太多心了。 那群山匪就是因雨后湿滑而不慎相互踩踏,最后导致的滑倒摔晕,和那若有若无的焚木香气并无关系。 目光稍变,顾菀就看向了谢锦安系在腰间的荷包。 她鼻子灵敏,自然没有忽略夹杂在木香中的药香——是她送的那份药膏的气味。 “我想自作多情地一问王爷。”顾菀指了指那荷包,歪头道:“里头可是我当时送给王爷的药膏?” 谢锦安抚了抚荷包,目光略有游离:“阿菀送的药膏,药效出众,又盒子精致,我便一直带着了。” 他有些不想说,其实他没受伤,这药膏也一点都没用,刚收到就放入了这荷包中,贴身带着。 顾菀眼中秋波盈盈,抿唇笑道:“王爷当日相救,我感动至今,只担心王爷的脚伤未曾痊愈——今日听王爷说这话,又见王爷行动自如,便知我的药膏有助王爷,便放心了。” 谢锦安轻轻一咳,目光越发偏移:“其实还未好全……御医说,怕有暗伤,恐怕要多将养一段时日。” 小时子听了这话,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狠狠地咳嗽了两声才缓住。 觉察到自家殿下的目光隔着帘子落在自己背上,小时子就颤颤巍巍出声道:“殿下,再拐两条街就到镇国公府了,可要奴才驶到镇国公府门口?” “阿菀可要这样?”谢锦安迎上顾菀含着关切的目光,抿唇问道。 顾菀垂眸思考了片刻,旋即道:“就在这儿寻个僻静的巷子停下吧,我自己走回去,就无需王爷多送了。” 外头传来小时子的应声。 顾菀笼了笼身上的披风,细嫩的颈脖触到谢锦安系上的披风带子。 “许要借用王爷的披风一用,王爷可介意?”顾菀略停了停,抬起的眉眼明亮动人,被笼在车顶洒下的暗黄灯光之下,是一种柔婉的妩媚。 “阿菀尽管去用就是。”谢锦安闻言扬眉一笑,俊眉间有几分柔软。 见顾菀片刻后就要起身,他伸出手,将披风的边沿给卷了起来——他生得比顾菀要高出许多,若顾菀行走时不刻意拎着,多半是要被这披风绊倒的。 顾菀瞧着谢锦安的动作,面上就抿唇笑起,双手挽住披风的边缘,轻声道:“从前听过王爷许多潇洒行事,不想王爷也是个细心的人。” 谢锦安的面色微微一绷,想起京城中对他的风评——因着自身刻意为之的纨绔闲散和那等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他活生生就是个好吃懒做、诸事不成、只有一张脸能看的纨绔典型。 且毫不上进,整日里不是打马游街,就是赏花听曲。 莫约在阿菀的了解中,他也是这样的人。 “那些……”谢锦安想解释一番,可又觉得无从开口。 他自有自己的筹谋野心,但却不便和顾菀透露。 一来,阿菀性子软,乍然知道,恐因夺嫡二字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