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真下场乐子就大了,暗里忍笑不提。 童绍当然不肯自己上,使了个眼色。 亲信卢逊立刻应和,高声道,“可惜童大人是文官,要是武官当然不会持杯安坐。韩大人已经开口,我军连个应对的都没有,传出去可是羞煞人。” 场中谈笑静了,这一句把全场武官给捎上,颜面都不大好看。 魏宏突然打了个哈哈,“卢大人纵是想瞧乐子,也不必说得这般严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河西下了战书呢。” 他一言挑破,众人轰的一笑,局面顿松。 童绍没想到魏宏出来搅场,怒冲冲道,“魏宏,你的官职连上场都不配,轮得到大放厥词?” 魏宏油皮笑脸的道,“我倒是乐意,只要给卑职拔几级,区区较技算什么,叫我打韩大人都成,大不了等韩小将军找过来,我躲去薛大人府上。” 众人大哗,笑得前仰后合。 笑声越盛,童绍越怒,他气冲冲出了宴堂,极想羞辱河西人,突生一念,“把上次那个牵马的小子唤来!” 阿策一肚子纳罕,惴惴不安,几疑是不是露了什么破绽。 哪知童绍将他召过来,大剌剌一指宴堂外的石狮,“小子,把它举起来。” 石狮敦厚坚沉,常人连挪动都不可能,更不提举起。 阿策简直莫名其妙,赔笑道,“大人,这似不大合适。” 童绍怒喝,“叫你举就举,敢留力气就是存心悖怠,立刻拖下去挨鞭子!” 宴堂里的众人听到呼喝,纷纷出来围观,童绍越发傲气的催促。 韩戎秋一望,眉梢微动,方景、赵英、明海三人也是神情古怪。 冯公暗递了个眼色,几人未作声气,在阶上静观。 阿策无可奈何,往掌心吐了口唾沫,抓住石狮子的底座,双膀一拧肌肉贲起,吐气开声,竟然真将石狮举了起来。 这份神力简直骇人听闻,众人轰然耸动,无不为之惊哗。 阿策放下石狮,敦在地上沉坠的一响,抬手抹去额汗。 童绍骄意十足的向韩戎秋挑衅,“一个护院就有举鼎之力,敢问韩大人,河西可有如此勇士?随行的几位将军能否与之一较?” 饶是韩戎秋老练,也不免啼笑皆非,一时不好作答,以指掩唇轻咳了一声。 赵英费了绝大的力气才忍住笑,“不敢,天德城卧虎藏龙,我等望尘莫及。” 童绍终于出了一口气,得意洋洋的也不给打赏,随口吩咐阿策,“算你还有些用处,下去吧,两日后到副使府的马厩听差。” 阿策不敢抬头,怕给瞧出破绽,喏喏退了下去。 如此力大之人,稍加训练就是一员无双猛将,却给安排当个马夫。众官员惋惜者有之,讶异者有之,私下议论纷纷。 周元庭深望年轻人离去的背影,话语低长,“韩大人见笑了。” 不论这一句出于何意,韩戎秋霭然一笑,“周大人客气了。” 这一场欢宴近天明方散,韩戎秋等人由薛季带兵,亲自护送至冯府。 大门一闭进了内院,气氛悄然而变,几人的面上都放松下来。 冯公绽起一缕笑,和煦了许多,“内宅是自己人,到此还算顺利,先歇一歇,傍晚防御使府还有一场宴请。” 内宅的守卫年轻而精悍,热诚的行礼。 韩戎秋举步行过,微笑而示,话语温和而亲呢,“你为这场会谈费神耗力,亲身过来打点,最为辛劳不过。” 冯公心情极好,口中却是一哂,“这次借了三哥在外的身份,我与他容貌相近,略加修饰就能掩过去。如此还有人疑裴家不尽心,生怕亲爹有个闪失,眼巴巴的奔过来相护。” 韩戎秋一窘,余人忍俊不禁。 方景是韩家的姻亲,笑道,“韩小将军孝心可嘉,也是阴差阳错,竟给召到宴席上来,幸亏天德军不曾起疑。” 冯公微一扬颔,“有孝心的还有一个,连丫头都跑这么远。”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