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片的吐司和做好的叁明治,足有半个月的量,贴着标签,一看就知道是她妈妈店里的。 显然,这丫头从来不做饭。 江潜把食品袋一只只放到桌上,从最底下刨出她要吃的照烧鸡翅和米饭,又随便拿了自己的份,扔到锅里隔水加热,最后用面包机烤了四片吐司。 等到叮地一声响,饭菜也热好了,他盛到碟子里放凉,叫了她几声,没反应,只好走到卧室。 余小鱼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半遮着脸,看上去睡着了。江潜在床边坐下,瞧了她一会儿,“起来吃饭,不是饿了吗?” 她不回答。 他俯下身,作势掀开被子压上去,她一下子睁开眼,笑着推搡他:“不要了嘛,我这就起来。” 江潜托着她光裸的背坐起身,她这时候又怕羞了,用被子掩住胸口,肩膀还印着吻痕。 他看得眼热,逼迫自己移开目光,听她指挥:“江老师,你帮我把那个抽屉里的睡裙拿出来。” 江潜依言取出那条丝绸裙,又顺便拿了条内裤,她靠在床头,朝他张开手臂。 他给了她一个宽松的拥抱。 余小鱼在怀抱里闷闷地抱怨:“我是要你帮我穿一下,胳膊好酸。” 想了想,又补了句:“腿也抬不动。” 江潜一边给她套上裙子,一边替她把没说完的也说了:“嘴也张不开,胃也消化不了,澡也不能自己洗,今天都不能走路了,是不是?” “嗯!就是这样。”她笑眯眯地点头。 他叹了口气。 余小鱼得寸进尺,拉着他的手:“都是你呀,你看我这里,还有这里,都红了。你把那么大的东西塞进来,还咬我,我一动,你就好像要吃人,凶巴巴的。” 江潜被她添油加醋地指控,把人打横一抱,放到客厅椅子上,“张嘴。” 余小鱼只是说说而已,却见他真的把碗递到嘴边来了,瞬间觉得自己特别肉麻,夺过他手中的勺子,“还是我自己……” 江潜把饭塞进她嘴里,看着她咽下去,慢悠悠道:“那么你今天别下地也别干活了,再让我——” “我能走路的!”她立刻站起来,在地板上蹦了两下,结果哎哟一声,捂住膝盖。 他哭笑不得,“坐着吃吧,别把腿弄折了。” 真拿她没办法。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用餐,余小鱼啃着鸡翅,正大光明地欣赏他:“江老师,你吃饭的样子真好看。” 江潜端碗的手一顿。 她又夸:“江老师,你的手也很好看。” 江潜筷子都使得不自然了。 余小鱼左手托着腮,兴冲冲地对他说:“我以前只敢偷偷看你,现在就算什么都不做,光看你吃饭就很开心呢。” 江潜的心霎时软成了棉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也偷偷看了她很多回,可她不知道。 他揉揉她的头发,“快吃,都凉了。” 她真的很开心,嘴闲不住:“江老师,你怎么不吃米饭啊?冰箱里还有饭的。” “我吃面。” 余小鱼回忆了一下,他以前带她出去见客户,酒桌上没见过他吃主食,平时去食堂打饭,都是拿意面、法棍、欧包。 “因为你爸爸是北方人,家里都吃面对不对?” “嗯。” ……其实也不是那么严苛,比如点她家外卖的时候。 “银城本地也煮面条的,可惜我家店里不卖这个,不然你热一热就能吃了。” 江潜露出少见的为难神情:“本地的细面也能算面?” 余小鱼吐吐舌头,“要是不吃那个,米饭也挺好的呀。” 他就着蜜汁叉烧把烤吐司吃完了,把盘子端到水池里,谆谆教诲:“吃米饭长不高,还不顶饱。” 余小鱼从来不知道他能用这么认真的语气说出这么幼稚的话,刷地站起身,跑过去在他胸口比划了一下,气鼓鼓道: “我哪里矮了?都到你这里了。” 江潜把她吃干净的碗也端过来洗了,“这不是能抬胳膊吗?不酸了?” 她哼了声,放下手,踱去浴室刷牙,又把酒店里带回来的洗漱用品放在水池上,准备好好睡上一个午觉。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