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外翻墙回来,经过操场的时候看见他们两个拉着手在散步。” 甘奚听着,轻笑着又低下头,他感觉自己快要兜不住眼泪了。 他觉得他这时应该需要一个拥抱,帮他挡挡这吹得他脸生疼的寒风。 “你呢,你难过吗?”秦鹤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甘奚听了这句,憋了一会,想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秦鹤这句关心对他来说太来之不易,把憋了一晚上的委屈都瞬间泄了出来。 他嘴一瘪,猛地上前抱住比自己高一点的少年,脸贴在对方披着的一件校服外套上,颤声呜咽“我他妈难过死了!” 暗恋无果的感觉就是觉得心瞬间空了,一阵一阵地疼。 他一边小声地在路灯下抱着人哭,一边抽抽搭搭地和秦鹤说会赔他衣服。 待到甘奚终于冷静下来,他别别扭扭地吐出一句“我等会再起来行吗?太丢人了。”声音闷闷的,脸仍旧埋在秦鹤肩膀上。 随后,他就感觉秦鹤一直僵着的那只手,像是考虑良久之后,叹了口气,轻轻地附到了他头上,摸了摸,像是在顺毛。 最后秦鹤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把手里打包的猪肚鸡递给甘奚,问了他一句“你喜欢这个,是吗?回去热一碗汤,喝一点,会好一些。” 甘奚没回答,秦鹤也没有追问,只是递到甘奚手里,陪他打了辆车,最后目送车开远。 甘奚不知道那天晚上秦鹤最终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他望着在路边独自一人的秦鹤披着松垮的校服外套,晃悠晃悠地走着,最后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在昏暗的灯光下,彻底消失不见了。 随着秦鹤消失的,还有被寒风吹了大半小时的打包盒上最后一点的温热。 甘奚吸了吸鼻子,莫名地又掉了两滴眼泪。 …… 自那以后,没有人知道他喜欢猪肚鸡火锅,对媒体采访的时候没有说过,对拿他当赚钱工具的父母没有说过,对偶尔出去吃饭负责点餐的服务员没有说过。 有的,只是有时间的时候,自己网购送菜到家,拉上窗帘,叼着烟,照着网上的教学一点点做,却再也做不出那天晚上第一口喝到的味道,也做不出那晚回到家之后,送进微波炉重新热过之后的味道。 没人知道他对这味菜的偏爱。 除了秦鹤。 后来,甘奚没有赔到秦鹤的衣服,也没有再见过面,因为那个曾经在传言中有无数版本,考年级前五十的奇葩问题学生秦鹤,出国去了。 甘奚觉得有些失落,即使他们针锋相对这么多年,他也想说句再见和一句谢谢,为那天晚上秦鹤做的那些事情。但他们之间没有联系的方式,也没有见面的时间。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