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杨冬青顺着婆婆的话道:“我们乡下有时候下河捕鱼,都很难看到这样的大虾。” 沈玉兰道:“这是海产品,比淡水虾个头肯定要大很多,虾最补钙了,也就是现在物资紧张,不然可以托你们小姨在申城那边买一点。”又对爱立道:“你小姨在吃的方面可讲究了,你这回过去,她肯定要在最好的酒楼定一桌菜。” “妈,你说的我都有点期待了!”沈爱立感觉这个年代的人,对申城都有一种很明显的大城市滤镜,“妈,你有没有什么想要买的,我去那边看看!” 沈玉兰摇摇头,“现在哪里买东西都要票,汉城不好买的,申城也不好买,你自己看看要不要买两身衣服,我明天去单位里问问谁有通用的布票。” 杨冬青有心要插一句嘴,但是母女两都没有问她一句,她明了依着婆婆的性格,上次既然已经说他们小家的事自己处理,现在还能一锅吃饭,估计都是看在俊平不在汉城,她又怀孕的份上了。 晚上睡觉前,沈玉兰又想到应该再给女儿一点钱,穷家富路,要是在路上遇到一点意外,多带点钱也从容一点。 从一个樟木箱子的夹层里,拿出了一个小软布包,翻开以后,挑了一个手工绣的墨绿色小包,轻轻摩挲了好一会儿,这还是1938年,那个人送的,现在给爱立,也算物归原主。 沈爱立在房间里看《青春之歌》,她发现现在的这个版本和她在未来看到的不一样,尤其是女主角和其有情感纠缠的三位男同志的篇幅,忽然就发现小说初版本的趣味了。 沈玉兰敲了下门才进来,将两只小包递给爱立,“小妹,这两个给你!” 爱立接过来一看,其中一只是女式纽扣首饰包,传统的刺绣工艺,正面是一只瓶子,背面是一副镜子,笑道:“妈,这么好看,你舍得给我?” 沈玉兰倒没注意这个,揶揄道:“这算什么,你小时候还穿过双面绣的衣裳呢!”又望着女儿道:“打开看看,路上带点钱,妈妈也放心点。” 沈爱立打开,墨绿色小包里是一只碧色玉镯子,看着很透亮,另一个黑色小钱包里是一卷钱,有十块、一块和一毛,不知道有多少,看着厚厚的,忙道:“妈,这镯子我收了,钱真不用,单位会批一笔出差费用,用不上!” 沈玉兰摆摆手,“你和妈推什么,给你就拿着,”顿了一下又道:“我给你哥哥写信了,家里你不用担心!” “妈,我的工资够用,你不用担心我,你要是有余钱,就多买两身衣裳。”沈爱立并不想啃老,而且她来这里最大的目的,就是希望妈妈能安度晚年。 说到这里,沈爱立还是忍不住将话问了出来,“妈,我一直想问你,嫂子每月往家里寄那么多钱,你知道吗?” 沈玉兰却不甚在意,低声道:“这点钱算什么,买你手上这个镯子的边角料都买不到,乖囡,妈妈偷偷告诉你,她拿了现钱,妈妈手里的老物件,她一件也别想。” 沈玉兰并没有再和女儿扯这个话题,而是道:“樊铎匀的事,你别想蒙妈,刚才你嫂子在,我没有多说,现在这年景,谁给你寄这么多吃的,你心里要有点数,”想到樊铎匀在海南,这辈子也未必能调回来,不禁有些丧气,“就是太远了!” 沈爱立见妈妈这么操心她的姻缘问题,抱着她道:“只是看着远,妈,你要是想吃海鲜,我觉得樊铎匀也不是不能考虑!” 沈玉兰拍了下女儿的手,“你妈能为了口吃的,糊里糊涂给你找个对象了事?”她什么好吃的没有吃过,要不是为了这两个孩子,她当年也是可以去国外的。 “哎呦,妈妈,我开玩笑的!” 沈玉兰摇摇头,没有再想这些,摸了摸女儿的头,“早点睡,在单位忙,在家里就好好补觉。” 晚上沈爱立将镯子拿在月光下照了又照,真是好看,原主印象里完全没有这样东西,书里也从来没有提过这么一只镯子,她懵懵然觉得,很多事情好像已经朝着和书里不一样的发展方向走。 第二天一早,沈爱立在院子给安安剥奶糖吃,就见去买菜的李婶子回来了,“爱立,有个姑娘在我们巷子口问你住哪,我见着,就给带过来了!” 爱立这时候也看到了序瑜,立马站了起来,“序瑜,你怎么过来了!” 序瑜转身对李婶子道谢,又对爱立道:“有点事,你和我出来一趟,”说着就拉着爱立往外走,沈爱立察觉到序瑜握着她的手都在抖。 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序瑜看了一眼四周没人,才压低了声音道:“你被举报了,李柏瑞告诉我的,现在保卫科应该已经搜查了你的宿舍,你宿舍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吧?日记带回来没?” 正聊着,忽然听到有人喊:姨姨,姨姨!” 沈爱立朝前头一看,没想到竟然是王小骢和他爸妈,诧异道:“小骢,你怎么过来了啊?” 徐学凤上前握着爱立的手,对丈夫王学成道:“老王,这就是小沈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