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狱卒虽然奉命看管这些“恶鬼”,但谁都觉得晦气可怕,所以平时也根本不愿接近,只是远远地守在出口处,任由他们在里面哭泣喝骂。 此时狱卒离开了,就剩下三只鬼被关在这里,各自骂各自的。 过了一会,李定和珊瑚都不出声了,整片空间中唯有杜晓晨在声嘶力竭地大骂着。 又是好一阵子的功夫,他终于仿佛用尽了力气,这才消了声息。 李定谨慎地打量着这个人,很快他便看出来,对方的衣服破烂不堪,身上湿淋淋的,还有许多血迹和鞭痕,好像是刚刚受过严刑的模样。 他整个人也是面色苍白,气喘吁吁,这副狼狈的样子绝对是装都装不出来的。 李定和珊瑚在刑部受审的时候也受过拷打,见杜晓晨如此,心中便信了五成,可是两人对视一眼,还是没有跟他说话,粗着嗓子骂骂咧咧地自去睡了。 到了后半夜,却又有两名官差过来,将杜晓晨从睡梦中拖起,大声呵斥道:“来来来,你这恶鬼,快随咱们去受审!” 李定听见狱卒小声问那官差道:“谢大哥,这没弄错吧,他今天才被应大人严刑逼问过,怎么又审呢?别出了人命,咱们都得有麻烦。” 官差道:“兄弟你不知道,任道长说了,这个鬼,是法力最弱的,有时候甚至连身体都不能完全控制住,找他下手,准没错。” 杜晓晨粗声道:“谁说爷爷是最弱的?看起不谁呢!他们才法力低微,爷爷最强,去审他们!” 官差根本就不理会他,硬是把他带走了。 杜晓晨到了天亮才回来,整个人一天都萎靡不振,连饭都没怎么吃。 如此过了三天,自从抓了这只“法力低微”的新鬼之后,官差们都开始冲着他使劲逼问,大大缓解了李定和珊瑚身上的压力。 可两人的心情却并不轻松,因为这个杜晓晨明显不是什么硬骨头,刚进牢里这么两天,他的叫声也小了,骂声也少了,扮鬼也不卖力了,说不定很快就会动摇。 他们的猜测没过多久便得到了印证。 第三天半夜,杜晓晨接受了审问被押回来之后,直挺挺地在地面的草席上躺了片刻,忽然怒道:“他娘的,我受够了!” 他大喊道:“狱卒!狱卒!” 见状,李定和珊瑚都吃了一惊,珊瑚道:“你做什么?” 杜晓晨却不理会她,只是大喊狱卒。 “有人吗?快来人,我招了,只要你们答应别再这样折磨我,我什么都说!其实我不是恶鬼,我装的,是有人指使我这样做的,他跟王苍和章敬辕有私怨……啊!” 杜晓晨说话的时候,原本靠在紧挨着李定那一侧的栏杆上,说到一半,冷不防被李定扑上来,一把勒住了脖子,同时捂上他的嘴。 好在狱卒嫌晦气,平时都离他们远远的,有时候夜里还会喝酒,暂时并未听到杜晓晨的话。 杜晓晨被李定勒的直翻白眼,但中间到底隔着栏杆,还是让他挣扎开了一些,又惊又怒:“你干什么你!” 李定低声道:“你疯了吗?!我倒要问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听见李定的话,杜晓晨心中不由对应翩翩暗暗佩服。 他这样做,自然都是应翩翩吩咐的。 先是被关进牢房,跟李定和珊瑚的行为、待遇都十分相近,无形中让对方潜意识里把杜 晓晨当做同伙。 随即又用满身狼狈和几日的审问刑罚取信于他们,让他们的怀疑一点点动摇。 此时只要再稍微透露出一些信息,就很容易打破对方的戒备了,但其实仔细想一想,杜晓晨什么有用的话都没有说。 “我不是恶鬼,我装的”、“有人指使我”、“那个人跟王苍和章敬辕有私怨”……这三句话,所有的重心都集中在了“假扮恶鬼”上面,只要李定和珊瑚有所反应,就等于承认了。 果然,一听杜晓晨决定反水,李定和珊瑚再也按捺不住了。 应翩翩言谈笑语之间,可谓是算无遗策,直到此时,杜晓晨才算是输的心服口服,如果早知道对方是个这样的人,傅英就算再给他十倍的银子,他也不敢来。 如今也只能尽量将功补过了,杜晓晨也愤愤地回答李定:“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这几日,你们两个每日什么都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