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当她推开房门时,被房内的情形深深震住。 宁星玥仅穿了件单薄的寝衣,坐在地上,手臂紧紧抱着双膝,全身止不住地打着寒颤,她的额角还有一片已经干涸的血迹。 此般情形,把翠竹吓得有些语无伦次:“公主,你怎么坐在地上?你的头的磕到哪里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但无论翠竹怎么问,宁星玥两颊布满了莹亮的泪水,口中只是一直喃喃重复着: “萧逸鸿,他怎么能……我待他这般……他怎么狠下心……” “裕儿……” 翠竹使尽了全身力气,才将宁星玥重新扶回床上。 看着宁星玥现在痴痴瞠着双目的状态,不知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这是翠竹第一次见到宁星玥这样,她有些手足无措,隐约之中她辨出宁星玥一直是在唤萧逸鸿的名字。 翠竹想,或许公主的郁结与驸马有关。 她立马起身:“公主不必担心,奴婢这就将驸马给请来!” 宁星玥好像根本没有听到翠竹的话,此时她只是平躺在床上,两眼木然的望着眼前的轻纱幔。 随后宁星玥眉头拧在了一起,双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料,身子蜷缩在一起,双肩止不住抖动。 一滴滴滚烫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悄无声息的划过她的鬓边,最后在枕边形成一片浸润。 见此,翠竹转身跟屋外的小厮交代了几句,又担忧地朝着屋内看了看,见宁星玥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并未有其他动作。 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加快步伐朝着驸马寝殿的方向跑去。 现在还为时尚早,东方的天边才刚泛起鱼肚白。 整个府内都在静静沉睡着,只有一个穿着绛紫色的小丫鬟在林立的红墙间狂奔。 终于,翠竹站在萧逸鸿寝殿门前,此处还是大门紧闭,她已然顾不上主仆的礼节,拼命拍打着大门。 “刘理,快开门啊!” 过了约摸半柱香。 “吱嘎——” 大门从里面打开,刘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谁啊,这一大早的?” 翠竹圆润的小脸,因为快速奔跑早已失了颜色,她此时面色煞白,频频喘着粗气。 朱门轻启,她立马上前,牢牢攥住刘理的袖子,抽泣着,“求求驸马去看看公主吧!” 刘理看出了她急满头满脸都是汗,赶紧拿出帕子递给她,并柔声安慰道,“翠竹你不要着急,你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翠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理。 刘理也被这骇人的场景吓了一跳。 “这可如何是好?” “你别急,我这就去跟主子禀告!” 不一会儿,刘理拖着沉重的脚步,面色阴沉,回到翠竹的身侧。 他表情有些尴尬,不知要如何启齿,“翠竹,许是主子白日里与皇上意见相左,争了几句,现下里兴致不高……主子说叫你回去,他不见。” “可……”翠竹一时语噎,她不知应说点什么,才能劝动里面那位主子去长乐苑瞧瞧。 “刘理,公主真的特别难受,她一直念着驸马的名字,我求你了,再去跟驸马说说吧。” 说着她“扑通”一声双脚跪地,发红的眼眶泪水在里面打转。 刘理也有些无可奈何,伸手扶起地上的翠竹,为她抚了抚膝上的尘土。 “哎,好吧,我再去试试。” 又过了一会儿大门再次被推开,当刘理跟翠竹眼神接触的刹那,他耷拉着嘴,摇了摇头。 “主子这边我找机会再说说,现在我找人去叫御医,你先回院子守着公主。” 翠竹低垂着脑袋,神思恍惚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马太医赶来。 他查看了一下宁星玥的状况,摇了摇头。 马太医表情凝重:“长公主大病未愈,现下又急火攻心,我这里再开几副药,切记叮嘱公主勿要再动气,否则种下病根今后想要再挽回就难上加难了!” 翠竹又何尝不知? 可奈何她家公主偏偏恋上了位铁石心肠的驸马,真是有苦难言啊! 待翠竹送走御医,天已经透亮。 宁星玥许是哭累了,现在已经重新睡去。 翠竹认真为宁星玥掖了掖被角,看着头上绑着白色纱布,满脸泪痕的公主,她心里眼里全是说不出的痛楚。 她心中隐隐对驸马生出埋怨,小声嘟囔着:“纵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