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不大,零零散散的十几栋房子挨着,就是没见到一个人。 或许是天太热了。 虞倦这么想着,准备再看看,一路往里走。 大槐树下坐着一个剥毛豆的老太太,她一抬头,看到脚步迟疑的虞倦,出声叫住了他。 虞倦停下脚步,向她走了过去。 老太太姓刘,满头白发,和善地问:“你是哪家的孩子,之前没见过你,是来找亲戚的吗?” 虞倦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从小就是那类很讨老头老太太喜欢的小朋友,现在很耐心地回答刘奶奶的话:“我住在山南边的房子里。” 刘奶奶听了,眯着眼想了一会儿:“那里啊。我记得那个地方的女主人,好像是姓康,又和气又漂亮的一个人,就是好多年都没来了。” 虞倦收了笑意,低声说:“她去世了。” 刘奶奶叹了口气:“我之前也猜过。她人不来就算了,房子都没人收拾了。那你呢,是她的亲戚吗?” 虞倦点了下头:“算是吧。我今年高考完,是来玩的。” 这也不算是假话。 两人正说着话,老爷子拎着西瓜从远处走了过来,一见到虞倦便笑了,对刘奶奶说:“你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小孩。” 刘奶奶白了老爷子一眼,笑得眉眼都弯了:“小虞很乖!” 虞倦微微笑着,看着他们,想起自己去世的祖父祖母,他们也是这样的恩爱相伴到老。 老爷子切了瓜招待虞倦,今年夏天的天气好,西瓜很甜,虞倦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瓜,一边和刘奶奶说话。 两个人聊得很投缘,刘奶奶都舍不得他走,让老爷子收拾了家里新鲜采摘下来的瓜果和玉米,想让他带回去。 虞倦觉得太破费了。 刘奶奶却有自己的坚持:“家里地里产的东西,送给你也是我自己开心,怎么可能还收钱。” 虞倦有些苦恼。 他没有现金,也不可能拒绝刘奶奶的一片好意,伤了老太太的心。 刘奶奶也不是故意为难他,想了想,说:“我的小孙子正好回来过暑假,一大堆作业不会。我们又不懂这些,小虞能帮帮忙吗?” 虞倦看着刘奶奶慈爱的眼神,点了下头。 * 周辉月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这里的视线很好,穿过隐秘修剪过的枝叶,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切。 而现在很安静,什么都没有。 周辉月和杭景山通了一个电话。 杭景山是周辉月在醒来后找到的合作对象,他们本该在几年后才有交集,现在只是提前了。 周辉月不算困难地说服对方进了这个局。 从局势上来看,失败的可能很大,但一旦成功,获得则远远大于失去。 二十二岁时,周辉月要醒的更晚一些,局面已经无药可救。 重生回来后,周辉月没有想太多,他活在这个时间点,就不会假设别的可能,比如更早几天,如果没有这场车祸会怎么样。 他不会幻想这种不切实际的事。 面对肉.体的疼痛,无法站立的双腿,周辉月只会冷静地做好自己能做的事。 谁才是背后真正的主使者,周辉月很清楚。 是白家。 白屹看上了公司的一项核心技术,但不愿意合作,想要直接抢过来。白家在白城有说一不二的地位,本来打算慢慢逼走周辉月。没料到周辉月是周家走丢的那个孩子,事情就没那么容易了。白屹等不了那么久,担心夜长梦多,直接谋划了那场车祸,然后趁机收买公司里的人,拿到想要的东西。 而现在,周辉月用别的事暂时绊住了白屹,让他没空亲自插手公司。 杭景山是外地来的,家里在当地很有名望。他作为晚辈,来白城找机会是很寻常的事,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达成合作后,杭景山替周辉月打理白城的诸多事宜。 周辉月的确被困在这里,也是为了掩人耳目,现在不是最恰当的时机。 两人之间一直都有联系,但杭景山还是将最要紧的是又详细叙述了一遍。 周辉月听完后,不紧不慢地将早已想好的应对计划逐一说出口。 杭景山有时候很难想象周辉月是怎么样的人,他的性格过分隐忍,做事又果决至极。他亲眼看过周辉月的病历,是做不了假的重伤。 谈完这些后,两人又谈论了公司在往后一段时间的要务。 周辉月一一做了安排。 杭景山没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