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她大喊大骂,骂她是没人要的小杂种,骂她什么都做不了,简直是个小废物。 她有时候就在想,其实做了小哑巴,再做个小聋子也不错。只要低着头,便眼不见为净,耳不闻为静。 但这种念头只持续到她六岁。殿下给她买了书。殿下也跟着她一块学书上的手势。 殿下都学了,都看得懂她比划的东西了,那些曾经骂她是小废物小杂种的人瞬间变了脸,恨不得马上学会了手势跟她说话。 她当时高兴了好一会,觉得自己终于知晓了什么是狐假虎威。 那种滋味也挺好的,至少后来没人敢骂她了。 所以说,她心里很是感谢殿下的。 尤其是跟殿下重逢这几日,她一点点回忆起之前的事情,便更加良心难安,总觉得对她这般好的殿下,自己应当要为他做些什么。 她便小小的扯了扯殿下垂下来的衣袖,小声问:“殿下,除了我要送你的送莲春,你还想要什么花啊?我可以种出来送给你。” 她想对他好。 齐观南就盯着她的簪子笑了,“紫藤萝吧?” 折皦玉就松了一口气,带着三个人去看自己泡的种子,“紫藤萝很好种,春日里种下,夏日里就能长出来了。” 她认认真真许诺,“头年花期不好,等明年后年它们爬满了院子里,我用它的根茎给殿下做紫香,可以用来降神。” 齐观南倒是知晓降神。他家皇兄也爱花,跟他说过不少的东西。比如说花有花神,便可以用花做成香来请神降临,祈求家宅平安。 他听到这里,再想想这几次见到阿萝的模样,倒是可以大概能猜测她心思单纯,心眼不多,且对自己的心是好的。 如此,他其实能松下一口气——证明他能把这个小姑娘利用起来。 只要利用得好,也许插在胸口的刀便能插进别人的胸膛里。 只是,他现在要弄明白的是阿萝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她对他的亲近,熟悉,又是怎么回事。 因有利用之心,就有了探究之情,他跟着她一块选起了种子。 小太子觉得好玩,也捞起袖子选种。折思之本是想帮忙的,但他确实有些帮倒忙,便退到一边去坐着。 齐观南一边挑种子,一边偶尔跟折皦玉说话。 “你头上的簪子也是紫藤萝的,可见你很喜爱这种花。” 折皦玉就摸了摸头上的簪花,浸泡在水里的手抬起时还沾染了些水珠在穗子上,显得整根簪子也如同真的一般起来。 她道:“是,我很喜欢。” 想了想,还有些显宝一般道:“殿下,这簪子是我自己做的。我还会做些发冠,你要不要?” 若是能用这些小玩意还一些殿下对她的好,实在是划算了。 齐观南应下了。他说,“等你有空的时候给我做吧。” 折皦玉乐滋滋的应下了。觉得自己良心可以安稳几个月。 等殿下要带着小太子走时,她还送了他们出门。 颠颠儿的,快活得很。 齐观南就想,她如此单纯,也幸而被自己利用。若是换个人来,怕是要粉身碎骨了。 等回到王府,他请了会说哑语的人来,把阿萝今日的手势按着记忆大概比划了一遍,低沉着声音问,“这是什么意思?” 他脸上没有笑意,会哑语的人就胆战心惊,生怕自己说错了,好在这手势简单得很,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