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咽完之后,才实在忍不住,偏了头对着墙壁猛烈咳嗽起来。 那张脸似乎和韭花酱一样,有逐渐变绿的趋势。 “噗。” 林循实在没忍住,乐出了声,好半晌后,她笑着轻轻拍他后背,然后给他递了两张餐巾纸,好心道:“怎么了?呛到了吗,吃慢点。” “……” 沈郁一边咳嗽,一边反手握住她胡乱不走心在他背后乱拍的手腕,直到嘴里的呛辣刺鼻消散,才闷声问道,“……你给我放了什么?” 元沐和秦桑分别坐在他们左右手,听到这阵咳嗽,纷纷停下筷子看过来。 元沐的视线在老板狼狈的面孔和两人面前放的酱料碟上转了一圈,忍不住好笑道:“原来是韭花酱,林老板是北方人?” 她外公是北方移民过来的,家里逢年过节也会做些韭花酱,但她实在吃不惯这个味道。 “是啊,我是青原人,喜欢吃韭花酱配羊肉。” 林循眨了眨眼,愉悦地收回被他握住的手腕,见好就收,不再戏弄他。 她帮忙倒了一杯水搁在沈郁桌前,又去调了一碗寻常的麻酱碟,慢吞吞地说道:“看来你吃不惯,给你换了麻酱碟。” “……” 沈郁黑着张脸,用筷子尖试探着蘸了点麻酱尝了一口,听着她话里似有若无的愉悦,总觉得,她是故意的。 林循却一脸坦然地跟元沐几人攀谈起来:“元沐老师,你们都是昼山本地人吗?” 元沐点头:“对,我们四……三个都是昼山的,孟远哥是北方人。” 林循看了眼远山,原来他本名叫孟远。 那其他人就都是原名了? 元沐说完,又有些好奇地问她:“林老板,那你是在昼山念大学吗?” 林循摇头,随意道:“不是,我高中就来昼山了,大学反而是在南漓念的。” 她话音落下,沈郁的筷子停了停。 好半晌后才夹起一片肉,却没蘸那碗妥当的麻酱,反而在韭菜花里滚了滚。 远山却突然惊讶道:“你是在南漓上的大学?好巧,我也是,你哪个学校的啊?” 林循用公筷夹了几筷子羊肉分别搁到自己和沈郁的碗里,回答道:“南漓电影学院,你呢?” 远山怔怔道:“我也是,念的配音和后期,林老板呢?” 林循也有点惊讶,没想到远山跟她竟然是校友,还真是不打不相识了。 “我是编导专业。” 遇见校友总是更亲切一些,而且还都是北方人,有种见老乡的熟稔。 远山脸上的笑也比之前更真诚了,站起身越过桌子给林循倒了杯橙汁,也改了称呼:“师妹好。” 又问她是哪级的,听完她回答,不禁叹道:“你竟然比我小四届,那你今年才二十五?难怪有时候看着像个学生……” 他话没说白,林老板穿衣风格很随意,也很少化妆,总是不施粉黛的,长得又贼漂亮,看着像某个大学在读的校花。 “没,我二十七了。” 林循说着,喝了一口橙汁。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经历,远山“哦”了一声没再问,元沐和张月华也没吱声,只有秦桑“啊?”了一声,掰着手指头算:“林老板,那你跟元沐姐和张哥是同岁啊,怎么比他们毕业晚了两三年?” 沈郁忽然搁下筷子。 筷子尖和碗碟碰撞发出些许声响。 秦桑莫名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刚想转移下话题,却听林循慢悠悠道:“我当时高中没毕业,后来在昼山打了一年工,存够钱才去复读,所以比同龄人晚几年上大学。” 林循语气淡淡。 从前有阵子,她对这些过往避而不谈,但最近突然觉得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她说得轻巧。 可在座的基本都是昼山本地人,远山家境也殷实,亦是按部就班、顺风顺水走到今天。 听她轻飘飘的那句“打了一年工,存够钱才去复读”,全都愣了愣。 气氛有点凝滞。 远山觉得是自己打开话题的方式不太对,便转移话题问起了她身边坐着的沈郁。 “这位帅哥,那你呢,你是昼山人?”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