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怵地往后躲。结果段融只是在她身边的椅子里坐了下来,倾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的脚踝,连带着她的腿一起往上拉。 沈半夏下意识往后挣, 没挣开, 脚踝被他紧紧地握着, 放在了他膝上。 段融一只手覆上去, 力度轻柔地给她揉了揉撞到的脚趾,问:“哪里疼?” 随着他的手放在她脚上, 沈半夏浑身起了一阵电流,尤其是尾椎骨的位置, 被电得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刚洗过澡的身上再次发汗,喉咙很渴, 心里很痒, 好像有羽毛从她的脚趾开始,扫过她脚心、脚腕、小腿、大腿、肚子, 最后到达心脏最中心的地方。 她咽着口水, 手指蜷缩着握起来, 躲开视线不敢看他,脚试着往后收:“不疼了。” 段融仍没让她动,垂眸看她粉嫩细巧的脚趾,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摸了一下,又帮她揉了揉。 沈半夏简直要疯,急得眼里洇出了水光,快要哭了:“你放开我行不行!” 段融终于松开了手,眉骨微挑,蔫坏蔫坏地笑:“不怪我太硬了?” 事已至此,沈半夏豁出去地跟他吵:“其实也没有多硬的。” “我硬不硬你知道?” “我是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沈半夏埋头干饭,很想把自己的脸装进面前小小的米饭碗里,好能不让段融看见她脸上快要烧着了的颜色。 “话别说这么早,”段融幽幽地看她,样子越来越坏:“说不准哪天就想知道了。” 沈半夏只能装傻:“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行。”段融起身,经过她身边时在她蓬松柔软的发上揉了一把:“好孩子,不知道是对的。” “你干嘛摸我,手那么脏。”沈半夏很嫌弃。 段融去了一边洗手池净手,回来,没再在她对面坐,而是让人抽走了放在她对面的那把椅子。 他在她旁边的椅子里坐下:“小半夏,我刚摸的是你的脚。” “哦,那没事了,”沈半夏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一边脸颊撑得鼓鼓的,河豚一样可爱:“我身上没有地方是不香的。” 段融看她一会儿,笑了,笑得肩膀都一颤一颤,看起来确实心情很好的样子。 李管家和葛嫂在一边看得啧啧称奇,段融平时其实是很少笑的,但自从沈半夏搬过来后,他笑得频率变得很高,往日总是沉着一层灰的眼睛也变得亮了。 对面没有障碍物,沈半夏肆无忌惮地踢脚。段融陪着她把饭吃完,等她要上楼的时候终于问:“打算去哪玩?” “南区那边。” “要不要我派车?” “不用,我跟朋友约好了一起搭巴士。”沈半夏往楼上走,走着走着又转过身,看他:“我不在的这两天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一个人大半夜的跑出去抽烟了。” 说完避开他的视线,很快地爬上了楼。 沈半夏回屋,把这次需要负责的案件文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是一桩民事案件,被告马某暴力殴打原告李某,将李某打成了一级重伤。 刘蓉是原告律师,原告的需求是让被告方赔偿医药费及精神损失费总计三十万,刘蓉选择的是风险代理,在胜诉执行回款后付费,可以拿到百分之三十的抽成,刘蓉拿大头,沈半夏和方朗分别能分到两万左右。 这两万块对沈半夏来说很重要,必须要把案子打赢。但是按卷宗来看,原告方明明有很大把握能胜诉,为什么还会选择风险代理,这种代理方式的律师费要比诉讼开始前付费的方式高很多。 她和方朗跟着刘蓉去了南区,在原告家里了解具体情况,她在旁边做纪要整理。原告父母一直吞吞吐吐,说一半藏一半,前半程全在控诉被告把他儿子打成了重伤,后半程在刘蓉询问下,才勉勉强强地说出他们儿子挨打的那天请被告去酒吧喝酒,发生了点儿不愉快。 那点儿不愉快的意思是,原告趁被告酒醉猥亵了被告。 如今法律对男性被猥亵这件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