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宋舒彦举杯,第一杯酒喝过,傅老爷子又谢过秦瑜和乔希的帮助和两位师傅这些日子的努力。 两杯酒喝下来,宋舒彦说:“伯父不该也谢一谢嘉树的辛苦吗?他这些日子可谓全身心扑在设备上。” “这是他自己的事,他没谢过我全力支持他呢!” 傅嘉树站起来举起茶杯:“爸,我谢您一直以来给我的信任和支持。我以茶代酒。” 见父子俩碰杯,一瞬间宋舒彦懊悔自己说这样的话,傅家父子和他们父子完全不同。傅嘉树一口一个“我爸”,自己在称呼上就是尊敬而疏离的“父亲”。 宋舒彦再看正在跟乔希说话的秦瑜,如果他能跟秦瑜在一起,以后他一定会做一个傅伯伯那样的丈夫和父亲,和妻子相伴到老,和孩子相处融洽。 秦瑜察觉有人注视,抬头看去是宋舒彦,宋舒彦对她露出笑容,他真的是个很自我的人,因为嫌弃包办婚姻,新婚之夜连夜跑掉,而现在因为喜欢,也不顾她的拒绝,自说自话地献殷勤。 边上傅嘉树的声音:“秦小姐,我都等不及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办法?能跟我简单说说吗?” 秦瑜能理解傅嘉树眼看心血付之东流之后,又看到希望的心情,侧头跟他解释自己的设想。 别说这个年代安全带没有这样的功能,就连安全带都没有普及,秦瑜只能从原理跟他说,没有结构图,傅嘉树自然听得云里雾里,哪里是一句两句能解释得清的。 宋舒彦见两人头凑在一起,实在忍不住:“秦小姐,酒酿蒸鲥鱼,趁热吃,冷了就腥味儿重了。” 秦瑜听见他的话,抬头用营业式的笑容说:“谢谢!” 她不再跟傅嘉树说话,宋舒彦心里舒服了些,却听傅嘉树在提醒伸出筷子的秦瑜:“背脊刺多,但是肉厚好吃。” “好。” 秦瑜夹了一块背脊,放在自己的碟子里。 上辈子吃过不少鲥鱼,反正也就那样吧!她嫌弃这玩意儿刺太多,所以不太感兴趣。也很难理解“一尺鲥鱼新出水,松枝炊火味无双。”这些赞美鲥鱼美味的话。 直到这一筷子鲥鱼肉进嘴里,鱼肉细嫩鲜美,突然能理解古人对这鱼的痴迷。 上辈子就听说正宗的长江鲥鱼,因为重重水坝,导致无法洄游,所以在八十年代之后就近乎绝迹,后来吃到的鲥鱼是国外同类,但是味道远远不如长江鲥鱼,当时还不信。 “好吃吧?”傅嘉树侧头带着笑问她。 哪怕上辈子吃过那么多美食,秦瑜也觉得这条鱼确实鲜美异常,不负它的盛名:“很好吃。” “这个鱼,怎么鱼鳞都没有去掉的啦?”李师傅问。 “这个就是你大惊小怪了。大户人家看新媳妇是不是有见识,能不能当好这个家,就是给她一条鲥鱼,看她怎么做,要是去了鱼鳞,那这个新媳妇肯定是没见过世面,不能当家的。”张师傅跟李师傅说,“这个鲥鱼的鱼鳞都是脂膏,去掉了鲥鱼的风味就少了一大半了。” “不会吧?做大少奶奶还要有这个本事?” “那是当然,不要说大户人家了,就是一般日子过得去的人家找儿媳妇肯定要个勤快的。不会做饭,公婆肯定不会喜欢的呀!大户人家么?这种高档菜都要会的呀!”张师傅振振有词,铿锵有力。 秦瑜伸筷子再夹一块鲥鱼,正低头去刺,听李师傅:“秦小姐都不知道鲥鱼,你不能说秦小姐不能做大户人家的儿媳妇吧?” 悄咪咪吃鱼的秦瑜突然被cue到,抬眸茫然,李师傅问她:“秦小姐,你会做饭吗?” “就煮熟,自己能吃而已。”秦瑜实际上是个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人,对于吃这一道,十分精通,只是这个场面,她不愿意实话实说。 傅嘉树记得那日吃生煎,她说过如何做水面筋。 “现在都新时代了,大户人家的少爷都接受西洋教育,那种会做饭,会绣花的那种旧式管家婆很难获得青睐了。秦小姐这般有思想的女子,更受人青睐。”宋舒彦的话算是很直白了,也是在提醒傅嘉树。 奈何此刻河豚鱼上来,傅嘉树恍若未觉,光记着跟秦瑜说:“秦小姐,吃块河豚肉,这个时节的河豚,十分肥美。” 秦瑜从善如流,伸筷子夹起那块肉,上辈子正宗的长江鲥鱼已经绝迹,河豚鱼却是产业大发展,还是有得吃的。她也好这一口,至少她认为河豚鱼比全是细刺的刀鱼要好吃太多,当然这是个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