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道,“陛下将人支开,臣有个事儿想同您说……” 拓跋渊见他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就有些头疼。 他挥手示意李遂意带着人走,等只剩了他和韩楚璧二人之后,便问:“你有什么事?” 韩楚璧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吐出。 “你也知道,沈御女的供词是我从赫连遂家中偷出来的。”他捱近了龙榻上的天子,慢慢地道,“只是当日我拿到证词后,见里间有些不对劲,进去之后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可墙上却贴了一幅画……” 说到这里,韩楚璧顿了顿,似乎是在想如何开口一样。 然而天子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似的,笑了笑道:“画上的人是四四,对不对?” 韩楚璧一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有些意外。 “你竟然都知道?”他忙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回去以后我同珍珍提起过这事儿。珍珍说四妹妹同赫连遂素不相识不说,连岳父大人在时也同他没有多少交情,顶多朝堂上见过几面而已。” 天子撩起手边的铜炉,不紧不慢地添香。 “我看到是四妹妹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你知道吗?!”韩楚璧依然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我自己也琢磨半晌 韩楚璧是个常胡思乱想的,想了想又道:“莫不是他什么时候去过瀛州,见到四妹妹后起了色心,被您纳入宫中后自觉求而不得这才画了副画像聊以自慰?” “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拓跋渊停了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赫连遂一直在京中,从未去过瀛州。” 韩楚璧摸了摸下巴,蹙紧眉头:“既然他没去过,那他是如何见到四妹妹的?” 拓跋渊焚了香,眼睛盯着铜炉上升起的缕缕似有若无的烟雾,轻声道:“这件事你还同谁说过没有?” “事关四妹妹名节,我不敢问旁人,只问了问珍珍。”韩楚璧老实道。 拓跋渊点头:“此后就烂在肚子里,不要同任何人提起。便是见到赫连遂也不要问,更不要问四四。” 瞧着他依旧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韩楚璧不禁有些着急。 “赫连遂把四妹妹都挂自家墙上了,你怎么不借着靖王的由头处置了他?!”他十分不理解 天子却站起身来,带着他来到徽音殿前。 太极宫诸宫不比掖庭有繁花盛景,多是虬枝老干衬着青砖皂瓦,却是一派掖庭比不上的恢宏大气。 “朕少年继位,如今已有六年余。除却太后执政的那两年,你当朕这四年都在摸鱼?” 韩楚璧低头拱手说不敢。 天子淡淡一笑,又道:“朕做太子之时,先帝只教给了朕一件事 可以怠政,可以严酷,却不可以让皇权易主。先帝去得早,朕尽失怙恃,举步维艰。便是说与别人听也只会换来一句「如今已是您的天下,再无什么可以担忧」……” 韩楚璧也想这么说,却被他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大魏只有一个皇帝,只要帝国还在,便有数不清的臣子前赴后继而来,如何能保证每个人对朕都是忠心? 朕如今正值盛年,尚且如履薄冰。待朕年岁高些,一旦你们有异心,于朕而言无疑如同雪崩。” 韩楚璧拱手而立,却感觉脊背怎么也挺不起来。 “有的人该死,但不能是现在。”天子缓缓道,“现在的赫连遂朕可以掌控,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