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大王让人去探信,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难道大王就不怕,探信的人还未到秦国,楚国新王,就已经即王位了吗?据臣所知,当年大王从燕国返还秦国的时候,也是甫一进入函谷关,就在樗里子的主持下即位了。” “大王作为正统即秦王位,您的兄长,惠文后的养子公子壮,却只能被当做反贼杀死。” “大王,若是楚太子不回国,他的下场,臣以为,并不会比公子壮好上多少。” “正是因为臣知道,臣德行不够,不能说服大王,才出此下策,让楚太子扮作楚使的车夫驾车出函谷关,就是为了,不让楚太子失去他的地位,让您的外孙失去地位,让秦楚两国多年盟约化为灰烬呢。” “大王,臣知道,臣欺骗了大王,臣甘愿赴死,只请求,您放楚太子回国吧,出嫁十年的女儿尚且思念回娘家看看,楚太子在秦国十年为质,思念故国,又有何不可呢?” 黄歇拿秦王当年即位之事说理,秦王听了,并未恼怒,只是佩服黄歇的胆量,也欣赏他的辩才。 秦王思量半晌,问范雎:“相邦以为如何?” 范雎拱手作揖,叹道:“之前黄歇就曾来找过臣,要臣在大王面前替楚太子说话,请大王允许他能回楚国。” 秦王颔首:“寡人拒绝了。” 范雎继续叹道:“臣以大王马首是瞻,自然是要听从大王的。但楚太子跟黄歇,竟然兵行险着也要出逃秦国回楚,想来,楚王的病,是当真不好了。” “既然楚王病笃,那么,楚太子最好即刻回国,才能不使楚王位落于他人之手。楚太子继承王位,才是与秦国,最有利的。” 秦王颔首,但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于是就问自从将楚太子带进来,就不再多说一句话的秦鱼。 “公子鱼以为如何?” 秦鱼如今已经是个十二岁的少年了,少年身条细长,风姿卓然,即便他一声不响的站在那里,也无人会忽视他的存在。 此时秦王向他问计,大殿中众人的视线,便都聚集在他的身上,楚太子更是眼神殷切,似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一样。 秦鱼对作为视线的焦点,这些年早就历练出来,他跟秦王微微行礼,道:“回王上,臣想问楚太子一个问题。” 秦王露出感兴趣的神情,好奇道:“你想问什么?” 秦鱼嘴角勾出一抹弧度,向秦王又行一礼,才上前几步,问楚太子:“太子归国之后,欲待我秦国如何呢?”邦交啊,你若是做了楚王,你想跟秦国建立一个什么样的邦交呢? 这个问题好回答的很,楚太子忙道:“孤乃秦王之婿子,孤侍秦王,有如子侍父。” 秦鱼却是大摇其头:“太子错了。您若是以后继立为楚王,那您自己,以表之身体,及里之精神,就不再是您自己的,而是楚国这个国家的的,那个时候,您的私人意愿,是要退后于国家与百姓的意愿的。您对秦王之心.......”说到此处,秦鱼顿了一下,似是有些不确定一般,但还是继续道:“......您对秦王之孝心,天下尽知,我等也都相信,但楚国对秦王之心为何?太子难道要将楚国归位秦国的附属国,让楚国的 臣子百姓,都侍奉我王为主君不成?” “不可!” “不,孤不是这个意思!” 第一个开口的是黄歇,其语惊骇无比,第二个是楚太子,他惊吓过度,声音都喊劈了。 秦王不住的冷笑,盯着楚太子和黄歇的眼睛,似乎能将他们身上的肉都剜出来吃掉。 范雎却是冷静自持的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并不因为公子鱼的话有半点惊讶和奇怪。 只要有公子鱼在场,他在秦王的心中眼中,总是要排在公子鱼的后面的,自从他还在秦王身边做客卿的时候,就已经很有自知之明了。 范雎甚至有一个荒诞的想法,就此一生,他在秦王心中的地位,或许都只能屈居于第二了吧? 楚太子和黄歇两人失态,秦鱼却是失笑,他一手下压,安抚住君臣两人,笑道:“孤不过是说一下心中疑虑,并不是真要楚国为秦国属国的意思,两位莫急。” 秦王:“呵!”这个主意不错,寡人很想! 秦鱼对秦王笑笑,继续对楚太子道:“所以,太子到底要待秦国如何?还请太子说与我王听。”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