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豆杆和豆荚都能称了按斤卖到官署里换些布帛盐酱和半两钱。自家留下的豆子不仅能自家磨了吃豆腐,剩下的豆渣还能喂家禽,最不济搁油脂里炒了做豆渣饭,也比之前难以下咽吃了 还涨腹的豆饭好吃。 失策啊失策。 今年收了豆子之后,她要多留一些豆种,明年争取多种一些,反正现在不用自己费力舂米了,有多余的力气正好多种些粮食。 娅回家的路上遇见了一队牛车,赶牛车的是一个老黔首,牛车上都是扎的紧实的粮袋,堆的高高的,后面有三五个青壮汉子推车,为牛减省一些力气。 这些汉子不是西乡的人。 娅进了旁边田垄里,戒备的看着这一队人。 赶牛的老黔首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妇良(好人家的妇人),敢问前面不远可是西乡的水房?吾等乃是南乡的黔首,特来西乡舂粟米的。” 娅一听这口音,就知道这些人确实是南乡的黔首。自从他们西乡最先建起水房,其他乡里诸如南乡、东乡和北乡的百姓黔首们就都来他们西乡舂米磨麦。这些日子以来,娅也见了不少,更是没少听各乡里的口音,因此,这老汉一开口,她就听出来,这些人确实是南乡人无疑。 娅的脸上卸下戒备,也露出和善的笑容,道:“前面就是西乡水房了,老翁没走错路。不过,妇人听说,东乡水房也建起来了?你们怎么没去东乡,而是又来了西乡?”南乡离沮水远,没有溪流可以建水房,她可以理解,但她听说,东乡因为水源充足,可是一下子建了三座水房呢。西乡这边只有一座,难道南乡的百姓黔首们不知道去东乡吗?那里可是有更多的水房用呢。 老黔首哈哈笑道:“西乡离我们南乡更近,且是公子鱼的封地,吾等更愿意来西乡借用水房。” 后面的一个汉子也接口笑道:“东乡的水房固然多,但却分担了除西乡以外的三个乡的乡民们去舂米,我们去了,未必能排上队,就想着来西乡碰碰运气。” 娅了然,笑道:“你们来的巧,最近西乡的粟米麦子磨的差不多了,水房空了下来,你们现在过去,正好用上。” 老黔首瞬间笑的见牙不见眼,跟娅告罪一声,重新赶起牛车,向沮水边而去。 娅看着远去的牛车,脸上不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心情很好的回家了。 回到家之后,娅见自家良人已经收拾好自己,正在院子里将戈矛舞的虎虎生风,她笑笑,对良人道:“我这就 去做饭,等会你记得把孩子们叫起来。” 稼夫答应一声,继续操练。 娅先是去了禽舍,剁了一些草叶,混合着粟壳麸皮喂了家鸭,才进了灶间,开始熬煮今天的饭食。 娅家里用的还是陶器煮饭,自从都邑里开始卖铁锅之后,她就想着花大价钱去都邑西市里买一口铁锅自家用。 钱她都准备好了,但买锅出西乡的时候,正好遇见西乡小吏在为过往乡人们解释,说是如今西乡已被大王封给了公子鱼,公子鱼想要在西乡乡民中征选卫队,成为卫队士卒之后,有以下福利待遇...... 其中就有大小铁锅各一口。 这不是巧了吗,她家良人乃是二级上造爵位,上过战场,正当壮年,这些年来更是没有荒废了操练,正好让他去充当公子鱼的卫队,省的他一个大男人在家闲着不做事,让她看了眼睛疼。 不说其他福利待遇,最起码,能给她换两个铁锅回来呢,省了家中开销了。 娅打道回家,将这个消息说给自家良人听,并立逼着他一定要去参与选拔。 上造听着好听,是个军功爵位,但只有二级。秦律规定,三级(包括三级)簪袅爵位以下者,遇到征发劳役和军役的时候,仍旧要服役的。现在自家良人还好好的待在家里让她伺候,但谁知道哪一天早上醒来,等待着她的不是将良人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