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做的文章,都是王姝安排他去做的。 王姝本身并非文史类专业,读的经史子集也不过粗浅了解。托了上辈子高考应试教育的福,王姝还算有个好的文言基础。这些文言的古释义,通假字,她也都能看得懂。引经据典做不到,但用通俗的白话解释文章还是可以的。至少给一个才将将读书识字的孩童讲解,是足够了的。 王玄之真的很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自然是不笨的,不仅不笨,还悟性算得上十分不错。文章只要跟他讲懂了,他就都能记得下来。一些问题甚至能举一反三。原先被临安书院的先生连着打压,他当真是惶惶不安了好一阵子。夜里睡觉都在哭,生怕自己蠢笨学不通,将来拿不回王家的家业。 如今跟着王姝学,王姝的安排就比较宽松。不着急让他学经史等晦涩难懂的东西,先学寓言故事之类的书。故事生动有趣,他慢慢的也能品出学习的乐趣。 在这住的这段时日,他得了空就去翻王姝给他注释好的书。 王姝的注释跟一般先生讲解还不一样,时常会添点儿自己编的故事。若非没有绘画天赋,她甚至还想画点插画方便理解。 不过读趣味书归读趣味书,底子还是得稳扎稳打。识字和练字,一样不能少。 听说王姝来了,王玄之忙不迭地放下手中的笔跑出来迎接。 王姝牵着他的手进了屋子。托合提不在,他的兄弟乌竺玛正在院子里劈柴。 高壮的年轻人赤着上半身,健硕的身材在太阳下都发光。 跟在王姝身后的两个大丫鬟冷不丁瞧见,羞红了脸。不过考虑到王姝这个正主儿,她们忍着羞涩,一个挡在王姝前头,一个过去提醒乌竺玛。 乌竺玛哼哧哼哧的,没一会儿就劈了满墙的柴火。 院子也收拾得干干净净,虽不及女子心灵手巧,却也是看得出来尽了力的。 乌竺玛比起兄长托合提要憨厚细腻不少,至少在照顾王玄之上就要仔细很多。原先瞧着还瘦筋筋的王玄之,今儿看起来脸颊都饱满了不少。乌竺玛被人提醒了,忙不迭地扔了斧头,把衣裳穿好。王姝不是很在意,只低头仔细打量了王玄之。 这小子面上郁郁之色散了不少。一双清亮的凤眸盯着人看,倒是有点俊俏小少年的意思。 “姐姐,你怎么过来了?”王玄之知晓王姝出门不便,“是要有什么事忙吗?” 王姝要找试验田的事儿,跟个小孩子说也没用。 摸了摸他脑袋:“托合提呢?不在?” “姐姐要找托合提?” “嗯,有点急事儿。”身边人手太少,用的时候方知不够。 “啊,急事儿?我,安排他去照看他的母亲了。” 王玄之没想到王姝一来要找托合提,以为自己安排耽误了王姝,像是做错事了似的急了,“今儿他母亲忽然发病,不大好了。我看他可怜就给他告了一天假。姐姐要找他,我让乌竺玛把他叫回来。” “倒也不用这么着急。” 两兄弟当初就是为了母亲才卖的身,王姝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是没想到今儿不凑巧。 她毕竟人在后宅,出入不便。许多事情单单靠自己一个人是办不好的,得在外头的人来做。托合提上回给王姝留下不浅的印象,无论是办事还是性情,都挺合她的意。王姝亲自过来,就是当面要把需求交代清楚,好叫他能照着条件尽快找。 不过既然不便,那乌竺玛也是一样。王姝摆摆手,让芍药将乌竺玛叫进来。 乌竺玛记下了要求,承诺在五天内寻到。 五天的时日还是等得起的,王姝点点头。她瞥着乌竺玛,想了想,又道:“你兄长这般来回跑也不便,寻个空儿,将你们母亲接到身边照顾吧。” 这个宅子是三进三出的,虽说不是特别大,住一个老太太的空屋子还是有的。 王姝的一句话,乌竺玛感激涕零。两兄弟在世上也没太多牵挂,就一个辛苦拉扯他们长大的母亲。两人就盼着苦了一辈子的母亲能有个善终。遇到了心善的主子,是他们的运气。他不似兄长沉默的性子,当下就跪下来结结实实的给王姝磕了一个头。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