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辛寄年真是自己摔了,没人在从中做手脚?” 程子安放下的心,一下又提了上去,想换个站姿,手不小心撞到了什么,发出哐当响动。 说话声停了,脚步声渐近。程子安懊恼了下,他抬起手揉眼,佯装睡意朦胧。 程箴进屋,拿出火折子点亮了灯,打量着程子安,问道:“你在作甚?” 程子安打了个哈欠,咕哝道:“想尿尿。” 程箴愣了下,道;“那还不赶紧去。” 程子安忙说好,去净房窸窸窣窣一通,回到了床上。 程箴与崔素娘回屋洗漱了,程子安躺着想了会,睡意袭来,很快就安然睡去,一夜无梦到天明。 虽不用上学,程子安照样一大早就被叫了起床,洗漱完出来,看到程箴鞋上沾着草屑与露珠,一身热气从外面走了进屋。 程箴皱眉看他,上前捏了捏他的胳膊,道:“力气太小,这样可不行。” 程子安警惕地望着程箴,听到他说道:“等下到地里去捡拾麦穗。” 什么意思? 程箴瞪他:“瞧你那神情,少作怪!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这句诗程子安知道,程箴的意思,莫非要他下地去接受劳动锻炼? 用过早饭,崔素娘翻出一套半旧短打给程子安换上,取了只精美小巧的挎篮交到他手,叮嘱道:“不要贪玩,捡一会就歇歇。麦穗刺挠,仔细进了眼睛。” 程子安哭兮兮,太阳毒辣,能将人晒出油。既然下地辛苦,崔素娘明显不放心,她为何要听程箴的话,作为宠溺他的慈母,就该出面拦着啊! 程箴也一身短打,将程子安揪出了门。田间地头的小麦已经收割了大半,农人埋首挥汗如雨,将一大早就割了的小麦捆起来,用板车驴车往晒坝拉。 收割完的空地里,孩童们弯腰,在认真拣着掉落的麦穗。麻雀鸟儿不时飞舞,与他们抢食。 程箴边走边与村民寒暄,指着孩童们道:“你可看到了,他们比你还小呢,都知道为家中做事了。捡回去的麦穗,磨了也能替家中添碗饭。” 程子安在太阳下走了一路,已经晒得流了汗,脸颊红扑扑。这种锻炼吃力又无用,真要他轮到在地里捡粮食替家中添饭,程箴就该哭了。 孩童们好奇中带着拘谨,齐齐朝程子安看来。程子安见挣扎不过,大大方方冲着他们笑,挎着他的篮子下了地。 地里掉落的麦穗并不多,程子安跟逛街一样,好不容易看到了株麦穗,他并没有弯腰下去捡,对头顶着两个包包头的小童道:“这里有一株。” 小童顿了下,笑眯眯上前捡起,脆生生对他道了谢。 程子安笑说无妨,在地里继续闲庭信步,看到了麦穗,就招呼离得近的小童前来捡走。 不知不觉中,小童们起初的拘谨散去,开心围在了程子安身边。有小童递了草根给他,期盼地道:“哥哥吃,这个可甜了。” 程子安抚摸着他的包包头,伸手接过,塞进嘴里咬起来,夸张地道:“好吃!你真厉害,选到了这么甜的草根。” 草根带着些许的清甜,对于平时饭只能吃得半饱的小童们来说,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甜嘴。 小童得了夸赞,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其他小童见状,纷纷上前献宝。 程子安哈哈大笑,一一笑纳,道:“够了够了,你们也吃。” 程箴与佃户们说完今年的收成,前来看到程子安成了孩子王,篮子空空,不禁好气又好笑。 程子安要回报他这群小弟,扬声喊道:“阿爹,我饿了,要吃桃子枇杷粽子咸鸭蛋松子糖......” 程箴听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