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亮蹙眉:“京兆府只留官差和囚犯,闲杂人等不得留在此处。” “柴大人,我们已经被关家驱赶了出去,无处可去,您就通融通融吧。”毛氏苦苦哀求,还拉了一把关兴腾。 关兴腾很不乐意这么求人,也不想住在衙门,可他身上没多少银子,关家回不去,毛氏又不想回娘家,住在这似乎也比住在嘈杂的客栈强。 犹豫片刻,他不大情愿地说:“是,柴大人,您帮帮忙,给我们个落脚的地方吧。” 柴亮眉头紧蹙,缓缓开口道:“京兆府地方简陋,你们不要挑剔,每日吃食茶水会有差役送到你们房间,不要乱跑,若是闯了不该闯的地方,别怪本官治你们的罪。如果不想在这住了,跟衙役说一声,会带你们出去。” 两人连忙保证:“不会的,不会的,柴大人您放心,我们一定遵守京兆府的规矩。” 柴亮将人过来,将二人带去了后院的一间厢房。 住在大门口有衙役值班的京兆府,毛氏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懈了下来,关上门后,她和关兴腾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好觉。 醒来已经快天黑了,有差役敲门来送饭。 白日折腾了大半天,关兴腾早饿得不行了,去门口将饭菜拿了进屋,招呼毛氏:“娘子,吃饭了。” 毛氏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我还要洗漱,你先吃吧。” “那我给你留一半。”关兴腾拿起了筷子。 毛氏起身穿上外衣正准备洗手洗脸却听到背后传来哐当一声响,她下意识回头便看到关兴腾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夫君,夫君……”毛氏丢下香胰子跑过去,蹲在关兴腾身边,用力摇晃,关兴腾还是紧闭着双目,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吓坏了,连忙跑到门边拉开门逮着一个衙役就说,“不好了,不好了,我夫君出事了……” 这事很快就惊动了柴亮。 他带着几个衙役和仵作过来。 仵作蹲下身检查了一番关兴腾的情况,然后摇头表示:“大人,关大使没气了,看这症状应是中毒导致的死亡。” 毛氏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张俏脸跟纸糊似的,没有一点血色。 柴亮眉心皱得能夹死蚊子,侧头问毛氏:“刚才关兴腾吃了什么?” 毛氏颤抖着手指着桌子上那堆只动了一半的饭菜。 柴亮吩咐衙役:“将这些拿出去,找只鸡喂一点,看症状是不是跟关兴腾一样。” 然后,他又看向毛氏,神色凝重地问道:“毛氏,今日给你们送饭食之人有何特征,你可曾记得?” 毛氏摇头:“是,是关兴腾去把饭菜端进来的,我没看到人,不知那人长什么样子。” 柴亮见才她这里问不出什么线索,便挪开了目光,吩咐身旁的两个衙役:“去查一查,今日是谁给关兴腾送的饭菜,还有厨房做饭的人,全部都扣下来,一一核查,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动手脚都动到我京兆府来了。” 两个衙役匆匆忙忙出去办事。 京兆府少尹愁眉苦脸地说:“大人,关尚书的案子还没判,如今他这侄子先在咱们京兆府出了事。这要是传出去,只怕外头的人要说是咱们京兆府跟关尚书勾结,故意弄死关兴腾的。这事要传进皇上的耳朵里,只怕咱们京兆府……” “只怕什么?大不了参奏本官一本,把本官头顶上这顶乌纱帽给摘了。”柴亮冷哼,气恼地说,“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先想想怎么找到凶手,想想为何贼子奸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手伸进咱们京兆府。” 京兆府少尹被训了一顿,老老实实地说:“是,大人交给下官吧,下官这就将京兆府上下查一遍。” 柴亮点头,又吩咐道:“安排两个信得过的守在毛氏门口,没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踏入她的房间,以后的吃食用度都让姜婆给她准备。” 丢下这话,柴亮便带着众人准备离开。 毛氏这才回过神来,惊恐地喊道:“柴大人,请留步。” 柴亮回头,看着她:“毛氏,你还有何事?” 毛氏两只手不安地绞在一块儿,非常纠结。她已经被这连续两桩命案给吓得六神无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