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看着她装鸵鸟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噙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这人外表和内心反差怎会如此之大?心里胆大得很,天王老子都敢骂,但在现实中又胆小如鼠。 他一把拽住唐诗后背的衣领,将她拉了回来:“还想往哪儿跑?你怎么摸出宫的?” 唐诗傻眼,完蛋了完蛋了,狗皇帝认出她了。 她脑子飞快地转动,半天都没想到一个好主意,干脆问瓜瓜:【瓜瓜,有没有什么好办法糊弄过去?】 瓜瓜:【没有,宿主别担心,就是进了牢房也有我陪你。】 好感天动地的主统情,但大可不必。 唐诗想了一会儿,狗皇帝奸诈得很。她有自知之明,斗心眼她肯定是斗不过狗皇帝和太后这种人的,说谎被拆穿只会更惨,如今被抓包还不如说实话,兴许能够坦白从宽。 要是狗皇帝还要计较,大不了就把她打入冷宫嘛。 有瓜瓜这个秘密武器,她在冷宫顶多就生活条件差一点,但日子也不会太糟糕。要是日子太苦了,她就找个机会偷偷溜出皇宫,离开京城,去外地改名换姓过上新的生活。 心里有了底,唐诗镇定了许多,磕磕绊绊地说:“我……妾身贪玩,想出来看看灯会,请皇上……责罚。” 最后几个字说得小声极了,跟蚊子叫差不多。 天衡帝看了一眼前方过来的大臣们,将她推到了葛经义身后,低声说了一句:“回去再跟你算账。” 啥意思?是生是死说清楚,给个痛快啊。 唐诗还没反应过来,狡猾的葛经义已经将她挡在了身后。 那边,人群逐渐散去,洪国公他们面面相觑。一群要回去睡觉,家里有事的人结果全在这儿,就连兴王也在。 傅三爷纳闷地看着洪国公:“国公爷不是说困了,要回去睡觉吗?怎么走到了河边?” 洪国公看热闹被抓了个正着,老脸有点挂不住,但他脸黑看不出来。 他一脸认真地说:“出了灯楼,冷风一吹,又不困了。傅三爷不是说家里有事,怎么没回去?还有世子爷不是要去找未婚妻吗?兴王殿下不守着花楼了……” 无差别攻击让所有人的脸都有点挂不住。 几人正想发作,就见洪国公腾腾腾地上前几步,拱手道:“皇……黄老爷也来河边放花灯啊,好雅兴。臣,老夫知道哪里放的花灯最灵验。” 兴王一行人这才看到了站在人群后面的天衡帝。一个个顿时气得牙痒痒的,洪国公这个老脸皮就是阴险,奚落他们一顿就跑到皇上身边去了,是吃定了在皇上面前他们不好与他闹翻脸。 一行人只得按下心里的不爽上前行了礼。 天衡帝不欲跟他们这么多人凑一堆,淡淡地摆了摆手:“我随便逛逛,大家自便。” 但这群人已经看到了跟在天衡帝身后的葛经义,想着葛经义都在伴驾,他们要是走了,岂不是错过了一个讨好皇帝的机会,自是不肯走,一个个拱手跟葛经义打招呼。 葛经义只得回礼。 他这一弯腰就将躲在他背后的唐诗给暴露了出来。 九江王世子突然对上唐诗那堪比黑炭的脸,妈呀叫了出来:“天,好丑啊,葛大人,你出门赏灯怎么带了这么丑的一个婢女?不会是令夫人不放心,特意派了这么个丑八怪盯着你吧?” 他这话一下子得罪了三个人。唐诗和天衡帝都没当场发作。 葛经义冷冷一笑:“世子眼神不好就早点回去睡觉,省得以后成了瞎子看不清楚。” 这是说他眼瞎。九江王世子气不过,恼怒地说:“葛大人,不就说了你婢女两句吗?你这么凶干什么,莫不是被我说中了心事?” 这全京城谁谁不知道葛经义是个妻管严啊。 葛经义气恼得很,正欲发作,洪国公连忙出来拦在两人中间:“世子,你不是要去找你未婚妻放花灯吗?赶紧去吧。” 小年轻就是傻,惹谁不好,非得惹葛经义,是想哪天去刑部大牢坐坐吗?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