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来看我,「哪里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想了想,发现自己也说不出他具体的哪里不一样。 他还是在这里,还是在我身边,只是 「你你以前不喜欢我一直跟你说话。」 从前缠着他说话的时候,他总是一脸不耐烦地叫我闭嘴。 「那是以前,国小的事情还记得那么清楚?」 「你你以前不喜欢我跟着你。」 从前跟在他身后跑来跑去的时候,他总会忍无可忍的转过身,问我到底想干嘛。 「那是以前,谁叫你那么吵。」 我晃晃被他牵着的那隻手,「你以前不会这样牵我。」 他愣住,接着叹口气,「倪若凡,有时候我会觉得你很聪明,有时候又会觉得你实在笨得可以,一整天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是我好像从来没听你说过。」 他似乎听懂我在说什么,停顿了一下,挑眉看着我。 「我喜欢你这件事实在不需要大肆宣扬。」他又说,「你知道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说完,他拉着我继续往前走。 他把我的手握得很紧,五根指头穿过我的指间,散发着微微的热度,这种热度伴随了我很多年,早该习惯的,我却还是觉得心跳不已。 最近我常常会做梦,梦见小学的时候,那时的司马言光整天臭着脸,最常对我说的话就是「不要」、「你很吵」、「你很烦」再来就是「倪若凡,你闹够了没?」。 每当他这么对我说的时候,我都满脸问号地回,什么闹够了没?我根本没在闹啊? 我担心你刚转来,人生地不熟,也没有多少朋友,怕你觉得寂寞,所以才常常找话题跟你聊天啊! 他说,你整天缠着我问下节课上什么、今天午餐吃什么这些蠢问题,还不叫在闹我吗? 后来上国中了,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要问他那些他口中的「蠢问题」,改为关怀模式,问他今天还好吗?功课还行吗?下週的考试准备好了没啊? 他不再臭着脸,而是瞪着我说,我成绩比你好那么多,你不觉得问这些问题很白痴吗? 很白痴吗?我不这么觉得,我只是想和他多说点话而已。 后来他在那次运动会上握住我的手,替我挡去那些怪异的目光,我突然觉得,司马言光不再只是司马言光。 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我会开始下意识地寻找他在什么地方,无论上课下课,风雨无阻;每当他走在前面时,他也会偶尔停下来看一看,看我是否跌跌撞撞的跟在后头。即便他总是嫌我烦,但他从不曾真正把我丢下。 再后来,我就佔着他身旁的位置不走了。 然后他好像也不打算放我走了。 司马言光从前就像个傲娇的小孩,越逼他他越不要,总爱和人唱反调。 m.cOOjX.cOM